“钟大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死士吧,那黑衣人的几刀都避开了致命之处,不然我绝不可能还活着,按着督卫厂的手段,我那一家子怕是满门屠灭了。”蒋富贵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你!你当真不肯明言!”钟子期指着他说道。
“钟大人,我可不傻,只要我不说出款银下落,那么我和一家十六口的性命都是安全的。那常州不过是蠢货一个,他敢说出口来,必会付出代价的。”蒋富贵阴险一笑的说道。
最终钟子期都没法从蒋富贵口中得出一字片语,就如蒋富贵所说的,钟子期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恨恨的出了屋去。
“实在可恨,难道本官要把他一家十六口都绑来面前,才能撬开他的口吗!”钟子期有些狠厉的说道。
“钟师兄,这趟也并非没有收获。”顾谦说道。
钟子期闻言目光炯炯的盯住了顾谦,口中急色的说道:“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根据现在掌握的信息,我大概可以推测那藏银之处在沧澜江岸的一处废弃屋子里,周围一定荒无人烟,并且距离河道还不能过远。”顾谦说道。
“那我马上派人在两岸范围,方圆百里搜寻废弃屋子。”钟子期说道。
“钟师兄,让人特意留心车辙痕迹,那运送工具必是如板车之类的,以其重量必是车辙痕迹很深。”顾谦说道。
于是,钟子期便派出一队二十余名官差去往两岸搜寻。
“另外,县衙后厨在何处?”顾谦问道。
“后厨?你还有什么发现!”钟子期问道。
“钟师兄,你还记得常州提到过王广安死的前一天曾说后厨伙食差,怀疑掌事克扣,他还提到过当时王广安心绪不宁的来找蒋富贵,如果大胆推测那王广安死前就知道他性命不保呢,你说他会不会留下些线索!”顾谦说道。
钟子期听闻,越想越是有可能性,拍掌称“可”,于是二人又去了县衙后厨。
县衙后厨掌事姓袁,四十来岁,胖墩墩的体型,当顾谦他们进入后厨的时候,他正围着一条灰仆仆的围裙,右手掌着一铁勺子,左手垫锅,火焰从灶堂里蹿起,炒菜香气飘散开来。
“袁师傅,钟大人找你!”有打杂小厨喊道。
袁掌事闻言,便看了过去,然后就将手头工作交接给了帮厨,他擦着手,就这么走了过去。
“大人,找小的有什么吩咐?”袁掌事笑咪咪的说道。
“袁掌事,有人跟本宫告状说你克扣后厨采购银,你认是不认!”钟子期厉声说道。
“啥!哪个犊子说的,我非得一刀子砍了他不成!大人,小的可没有克扣公银啊,大人你要明查秋毫啊,那人是谁,小人要找他当面对质!”袁掌事声音响亮,中气十足的说道。
顾谦听了觉着耳中嗡鸣,他说道:“袁掌事,钟大人当然不会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就定你的罪,所以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有有,我这里有每日记录核对的采购账簿,有我跟供应商清点数目后共同签字的证据!”袁掌事说着,连忙绕过他们,走到一个红柱子前,那上面的确挂着一本账簿。
袁掌事将它取了下来,递给了钟子期。
钟子期接过随手翻阅过去,上面都是记录着,某某日,青菜六斤,十八文,猪肉四斤,一百三十五文等一些菜目价格。
他看不太懂这里头有啥秘密,就把账簿递给了顾谦。
顾谦接过手,仔细翻阅起来,他说道:“咦!这几处为何用毛笔划掉了?”
“哪里?我看看!”袁掌事听闻,相当大力的抢了过来,他翻了翻顾谦说的地方,然后说道:“哎,这可不是我划的,谁干的!”
说着,他大声的朝着厨房里的所有人喊道。
“不是我!”“我没有!”,瞬间就有人大声反驳起来,最后无人回应。
“袁掌事,能把账簿借我几天看看吗?”顾谦伸出手,朝他说道。
“哎,好啊,这账簿有啥好看的。大人,我可真的没有克扣菜食银钱啊!”袁掌事说道。
“这事啊,本官会查明的,你若真是清白的,便可放心。”钟子期说道。
随后二人离开了后厨,再回到内院。
屋里,钟子期喝了好几口茶水,不停踱步,无奈的说道:“现在只能靠地毯式的搜查了。”
说着,发现顾谦没有回应,他就看过去,只见着顾谦正皱眉细看着那菜目账簿。
“顾谦,这账簿里有啥关窍不成?”钟子期走近他,问道。
“我有些思路,可是还差一点!这账簿上划掉的数字是二,九,五和十,我推测它会是王广安留下的死亡讯息!”
顾谦目光如炬,他心里隐约有一丝突破线索,可就是还差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还遗漏了一样东西!
“对了,钟师兄,你派人去查一下王广安家在哪里?”顾谦突然说道。
钟子期闻言倒是派人照办了下去,经过顾谦这些日子从旁谋划,他对于顾谦其为人相当信任了。
这查起来倒是快,未时,就有人把地址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