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邝东一直在外坐着,他不时看到磨砂玻璃那边女人窈窕的侧影,不时又看到桌上被她吃了一半,还留着津泽的草莓。
未几,她的长发蓬松披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他还在,便问:“您还有别的事儿吗?一直等我。您不用背词儿的?”
邝东沉吟了片刻,“那时候,你喊了我的名字。”
梁慧生扭过头去,“对啊,怎么了!”
他追上她,牵扯住她的手,恍然明白许多。
“……算是关心吗?”
邝东低下头来,眼中的所有情绪都聚集在她的脸庞。
那桃花眼天生的幽深宁静,可以含着最深的情,又可以最凉薄冷清。
梁慧生的手从他掌中挣开来,发现他掌心还有几处摩擦的红痕,上了一层碘伏。
邝东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手。
如果不是她意气用事,也就不会仓促之下意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最后没有酿成大错。
梁慧生抬头扬眉,承接住他投来的目光。
邝东心跳微微快了两拍。
忽然,她走上前来。
邝东肩膀一重,她的手搭上来,把他推到墙上。
本来以梁慧生的力气没那么容易推动,但他一向顺从娇惯着她。
她盯着这个男人,心中热起来。
对啊,她也承认了,她就是嫉妒了,吃醋了,内心的占有欲像野火一般疯长。
看到邝东在她面前不顾危险地保护别的女人,人的劣根性与占有欲驱使她像发了疯一样。
那一幕,她记得太清楚了。邝东扑在女人身上,那女人惊慌极了,恨不得整个人都要缩入他的胸膛。
“……梁笙。”邝东看着她。
背部有轻伤,他忍下几分吃痛。
她什么也不说,双眸明亮的眸子,定定地锁在他身上。
灼热的目光像火引,周边的空气不知不觉变得燥热。
是,燥热。她心里也有一股火。
下一刻,梁慧生勾住了他的脖子,贴过去。
当年就是她主动得多,她一如往昔敢爱敢恨,经年后看似成熟稳健许多,但性格底色从来未改。
邝东眼睁睁看着女人那两瓣含着酸甜果香的裸唇送了上来,贴在他唇上,柔软,微凉。
她合着眸子发了狠地吻他。
邝东没有错愕太久,他并不吝于配合,相反很快接住了她的热情。唇齿流转几个来回,他长驱直入,探进她的口腔采撷芳泽。
邝东始终没有闭眼,他目光里掺入晦涩难辨的情绪,幽幽地看着动情的她。
梁慧生换气之余,眼皮轻抬,却发现他热吻之中,他居然目光清冷地看着自己。
“闭眼。”
“唔……闭眼”
“邝东……”
她喘息声中杂着只言片语。
邝东并未听取,睁着眼睛,吻她吻得更凶。
这算什么?看自己情绪有多失控吗?梁慧生用力把他按墙上,与他分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背上的伤痕与坚硬的墙壁贴合,邝东的身体忍不住震颤了。
她目光一动,“你背上有伤?”
“……小伤。”他瞥了眼落她那件在地上的外搭,“你胳膊怎回事?”
在方才的激烈之中,她早已褪掉了外搭,现在的她她只着细带的睡裙,修长优雅的脖颈连着精致的锁骨、肩膀都暴露在空气之中,胸前的风景也走漏了大半。
梁慧生翻了翻胳膊肘,“不知道,兴许是当时弄的。”
“……擦药。”
他闷声,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去,他捉着她的胳膊,替她擦拭。
“你背上的烫伤,严重不严重?”她心软下来,逐渐回复理智问。
邝东低着头,“重不重,你都二次伤害了。”
她扯了扯唇:“那得我对你负责了?”
“我和张岑岑没什么。”邝东擦药的动作顿了顿顿,漫不经心地解释。
“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