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活着(1 / 2)龙凤呈祥首页

可惜这官位还在身上绑着他身为天子亲军指挥使不可能向金鸩低头。

寇凛继续沿着盘山栈道往前走再看眼前穿的花里胡哨的金鸩完全没了暴发户的感觉只剩下崇拜和敬仰。

满脑子全是金鸩关于“开创者胜于继承者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海洋富国论和制霸生意经。

寇凛心里清楚金鸩是知道他对做生意的本事颇为自得,随口解释几句,借此来打压他的气焰。

但他完全没有被打败的感觉因为只有势均力敌的输赢才会产生成败感。尽管金鸩只是略微一提,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他意识里已经隐隐有了个模糊的雏形已然知晓自己与金鸩根本就不是站在同一个高度上的两个人。

这个“高度”指的不是财富悬殊而是胸襟气魄和目光长短。

金鸩在前领路,只感觉背后寇凛的目光火辣辣令他如芒在背。

正如寇凛所想的一般他不是吃饱了撑的和寇凛显摆自己的商业版图只是为了解释自己的钱并不脏再与他“斗富”打击他罢了。

可看寇凛的模样自己的打击计划似乎失败了?

金鸩也不免有些疑惑,莫非他听懂了?且还认同?

有点儿意思。

……

寇凛纷乱的情绪一直到进入暖阁见到楚谣才结束。

金鸩只说楚谣的意识正在支配和保护楚箫,可没说她现在的模样糟糕到这地步。

抱着脚踝蜷缩在床上夹杂着汗液和泪水披散的长发几乎湿透了。

寇凛解下兵器匣往桌上一扔,慌忙走去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谣谣?”

接连喊了好几声,她双目依然紧闭着,仿若听不见。

金鸩只站在门口,没有上前来:“她意识不清,但应是能听见的,你多与她说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紧紧抓着阿箫不放。”

寇凛纳闷:“本官要说什么?”

“其实,身为丈夫你挺失败。”金鸩直言不讳,一点儿也不怕打击他的自尊心,“通常这种双生感应,年纪越大发生的次数越少,尤其是有了心爱之人以后,与另一个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会越来越弱,如今看来,你与阿谣并未心意相通啊,在你和阿箫之间,她明显将阿箫当成自己的另外一半。”

双生亲兄妹,寇凛从来也没吃过楚箫的醋,金鸩这番挖苦,突令他心头攀上一股浓郁的酸涩感。硬着头皮道,“我们才成亲不久,她和楚箫却相处了二十年,比不过岂不正常?”

金鸩抿了抿唇:“那你就说些甜言蜜语好了,让她明白下半辈子陪伴她照顾她之人是你,她和阿箫自母体分离,已经相互独立,你夫妻二人才是一体,懂不懂?”

经过一番认真思索,寇凛似乎懂了:“我大舅子那边怎么办?”

金鸩早有对策:“自然得让他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他的身份也不只是为人兄长。”

寇凛问道:“金老板打算怎么做?”

“你管好阿谣就行了。”金鸩不想多说,转身走出暖阁。

寇凛照常将金鸩的言行举止在心里怀疑了几遍,不懂他为何对这种双生反应如此了解,但他的解释与解决之策并无不合理之处,以目前的状况,寇凛认为按照他的嘱咐照做是正确选择。

不过“甜言蜜语”四个字,可真是难为住了寇凛。

他将弓成虾米的楚谣抱起来,圈进自己怀里,语气不满:“你还数落我将钱财看的比你重,你还不是将你那二愣子哥哥放在第一位?你与他双生一体,心意相通,那我算什么?”

抱怨完了之后,又用力箍紧她,半边侧脸贴在她汗津津的额头,微微一声叹息,“但没能让你全心全意信赖我,总归是我的错。两个人相处,总没那么容易的,好在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你赶紧好起来,斩断和你哥之间的感应,我们就能作对真正的夫妻,再生几个孩子,毕竟我也将近而立之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改口,“算了,生一个就行了,太花钱。”

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这两年还是别生的好。孩子这玩意儿,生了还得养,不只是花钱,更得花心思。我近来见了太多悲剧,越发感觉这教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我连如何为人夫都还没学会,怕是更不懂如何为人父。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冲爷!”

夜晚戌时,岛屿守卫见到段冲回来纷纷行礼,一个个垂着头,却纷纷在心里估摸着他肩头扛着的女人是谁。

毕竟段冲是个武痴,从来都不近女色。

段冲扛着人走到山脚下,仰头看一眼高耸险峻的山峰,并没有搭乘代步的圆球,直接施展轻功往上行攀爬跳跃。

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自然知道峭壁上哪里可以落脚。

而从山顶上垂下来的十几条锁链,可以让他在脱力失去支撑时抓住,不至于摔死。

徒手攀山,是他的日常锻炼。

即使肩膀上扛着虞清,也阻碍不了他矫健的身形。

说起来也真是巧了,金鸩命他去抓虞清,他人还没出海,竟然看到虞清自己送上门来了,估摸着怕被认出来,还换回了女装,打扮成渔家女的模样,不知怎么通过了哨岛,想混进内岛里来。

而不巧的很,段冲知道她是女人,还一眼认出了她,因为她的相貌和他们的母亲很是相像。

段冲只爬到了半山腰,按照金鸩的吩咐,将虞清扔去了靶场边的铁笼子旁。

他打了个手势,守在靶场的护从悉数退离,走去更远的地方守着,不让人靠近靶场。

尔后段冲抱着手臂,看向铁笼子里缩在角落抱着头的楚箫:“金爷怕你太寂寞,给你找了个伴。”

楚箫不曾听见似得没有抬头。

段冲也不着急,原地站着等待虞清醒来,他刚下手并不重,醒的很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