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独孤亦天自然是不知道妙楼那边发生的事,此刻他正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姿挺拔,表情平静,他保持这个姿势站了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但正在雕刻蜡像的陈塑依旧没有让他休息的意思。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随着陈塑吐了口胸中的浊气,然后放下手中的工具,道:“好了公子,可以动了。”说完话,他的身体顿时摇晃了几下。
由于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一轻松下来,陈塑差点晕倒在地。
陈娇儿见状立刻上前扶住陈塑,然后把他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而独孤亦天在听到陈塑的话后,刚准备活动两下僵硬的手脚,便看到陈娇儿扶着陈塑坐在椅子上,他连忙走了过去,然后关心道:“陈老,您没事吧?”
陈塑摆手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又很长时间没弄那么久了,有些吃不消,不过不用担心,老朽休息一会儿就行。”接着指向那蜡像道:“公子你看,像不像?”声音虽有些疲惫,但也带着一丝骄傲。
独孤亦天立刻回头看去,当他看到那蜡像的五官后,顿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
陈塑用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只是把蜡像的头部给完成了,但独孤亦天却绝得非常的值。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那棱角分明的面庞,带着生气的眼神。若不是知道这只是个蜡像,独孤亦天还以为这世上真有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
独孤亦天看着“自己”,口中不觉连说了几声好,然后看向陈塑,夸赞道:“如此技艺,陈老真乃神人也。“
陈塑连忙谦逊道:“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谬赞了。”话虽如此,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这时独孤亦天见陈塑的精神有些萎靡,不禁担心道:“陈老,在下没想到做这蜡像那么费时间,还那么辛苦,您这身体坚持的住吗?实在不行就算了,在下另寻它法便可,断不能累坏了陈老。”
陈娇儿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爹,不过却没有说话。
陈塑摆手微笑道:“多谢公子关心,老朽身体无碍。”然后指着蜡像道:“这人物蜡像,最难雕刻的就是这头部,因为人的五官体现着一个人的精气神,稍有差迟,便成了一件死物,所以才会那么耗时间和精神。”
独孤亦天点了点头,同时对陈塑那份对作品精益求精的精神所折服。于是拱手施了一礼。
陈塑像是看懂了独孤亦天的心意一般,并没有谦辞,而是坦然受之。
独孤亦天于刀,陈塑于蜡像,他二人虽然所专注的东西不一样,但却有着相同的地方。或者说每一个能成为大师的人都有着同样的品质,那就是用心,并且持之以恒的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两天后。
时间:农历二月十四。宜,祭祀,祈福,馀事勿取。忌,出行,结婚。
地点:帝都南城,瓦市街妙楼。
事件:鸳鸯阁二小姐花羞月诞辰。
按照黄历上的说法,今天并不是什么大吉之日,但对有些人来说,却又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是鸳鸯阁二小姐花羞月的诞辰。
当然了,花羞月每年都过生日,按道理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只是今天不同,往年花羞月过生日从没往外说过,但这一次,花羞月不但昭告天下,更是传出话说,谁若能送她一件“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并被她选中的话,就有可能做她的入幕之宾。
当然,花羞月的话其实只是说给一个人听的,不过其他人却不知道。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十年一度的少年英雄会即将召开,帝都城内早就来了不少江湖人,如今花羞月的这消息一出,整个帝都城顿时又沸腾起来。
花羞月是谁?鸳鸯阁阁主的妹妹,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儿。谁要是能把她给娶到手,金钱,权势立刻唾手可得。
于是此刻只要是身在帝都城的江湖人,尤其是各派并未婚娶的青年才俊,亦或者自认风流倜傥的江湖浪子,全都拼了命的收罗奇珍异宝,以求入得花羞月的法眼,从而抱得美人归。
从花羞月放出消息到现在,仅仅两天时间,帝都城内抢劫杀人的次数,就比平时多了五倍以上。
没办法。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人活着就是争名,争利,争权,争女人。如今只要得到花羞月的青睐,马上便能名利全收,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少年英雄会和争夺正道执事席位的日期快到了,现在正好是打击对手的时期,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