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本还想再训斥上白姨娘几句,冲到嘴边的呵斥之语正要说出口之时,安父的眼角却是正好扫到了站在安母身边的安樾。这是被气昏了头的安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在这屋中,这才勉强将自己口中训斥的话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安母自是没有看漏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趁着这个空档开口对着安父说道,“老爷,既然白姨娘如此牵挂她的女儿,那索性就让她和安梒那孩子一起去祠堂里呆上一段时间吧。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个照应。”
安母这一开口就是要将白姨娘和安梒一起给关起来了。一段时间?不管是三两天,还是三两个月,甚至说是三两年,都可以成为安母口中的一段时间。安母既然是在现在都没有将这个时间明确的说出来,那以后便更是不会说了。
这后宅里的门道,白姨娘怎么能不清楚,顿时是在心中将安母给恨毒了。可是,现在的她却是不能说出什么反对的话。因为她现在本就扮演着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若是现在拒绝了安母让自己去陪安梒的要求,那不就是摆明了在告诉所有人,她此番来闹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是别有所图吗?
安母的一句话,便将白姨娘给放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上,让她既不愿心甘情愿的将此事应下,却是不敢将推拒的话给说出口。眼看安父的眼中也露出了赞同之色,白姨娘甚至已经开始要将自己的女儿给记恨上了。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如今将我也生生给拖累了。白姨娘心中恨恨地想到。
早些时候,她听说安梒和安母不但早早就从赏菊会上回来了,而且安梒还被安母给责罚了。那个时候,白姨娘的心中便是“咯噔”了一声,明白这是安梒在赏菊会上闯了祸。从那个时候起,白姨娘就派手里的人去打探安梒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白姨娘却是算错了一点。那公主府中的下人们可都是从宫里走出来,规矩可都是极严的,自然是没有问出一丁点的话来。
后来,等到宴会散了场,白姨娘手里的人才从旁的官家小姐口中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到安梒大概是惹到哪家的小姐。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又是惹了谁,那还真的就是一概不知了。
等到白姨娘的人将这些话告诉白姨娘之后,白姨娘却是拧眉思量了好久。最终,还是觉得安梒不管怎样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性子,便是招惹了哪家的小姐,那家的身份也注定是不会显赫到哪里去的。
心中的主意一旦定下,白姨娘便开始有了自己的盘算。既然,安梒横竖都已经是受了罚,那就不如找利用这件事做个筏子,给安母带上一个苛待庶女的名头。若是能再让安父觉得安母是畏惧那个被安梒得罪的官家小姐的报复,才如此严惩庶女,那就是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