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9(1 / 2)撩了四个病娇大佬后首页

许攸满载而归,心情自然极好,然而回到洞穴后,她却察觉半山妖似乎有点不对劲。

早上她走得急,见他仍在睡,怕吵醒他,便没过去细看。

此时半山妖已经醒了,但看起来不太好。他还像往常一样,坐在洞穴最里端他最喜欢的那个位置,只是身体看起来紧绷着,即使许攸走进去了,他也没像往常那样抬起头来。

他虽看不见,也不能说话,也很少主动找许攸,但每次无论许攸干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随着她的动作,将脸对向她。

现在,他只一动不动地缩在那里,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靠近,身体绷得更紧了些。

他的肤色看起来更加苍白,嘴唇也青得更厉害了,隐隐还有泛紫的趋势。

半山妖早感知到了那股茉莉香,知道小茉莉花过来了,但他现在有些虚弱,并且很狼狈,只能无助又略抗拒地绷紧了身子,同时将脸埋进阴影里。

他现在没有能力,所以没有资格要求她留下,只能靠可怜博得一点点同情而已。所以,他不能让她看见自己杀戮时丑陋的模样,不能让她知道,他在雪荒境并不会被任何妖欺负。

他虽看不见,受毒气侵蚀,神识也弱了很多,但在雪荒境生存是没一点问题的。

可是……

如果被她发现了,小茉莉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他不需要照顾了,再也不来了?甚至,会不会觉得他在骗她,觉得很恶心?

半山妖感知了一下逐渐失去知觉的手指,以及缓慢退化的各种感官,觉得自己真的很需要照顾。

他受伤并中毒后,修为大减,毒气在身体内无法排出,每天都在一点点蚕食他,他总有一天会失去所有知觉,成为傀儡。而且这傀儡蛊毒中有魔域之气,他一旦离开雪荒境,远离魔域之气,体内的毒气就会暴动,所以,他是被困在了这里,寸步难行。

这么一想,他应当不算骗她吧,他确实伤得很重,也确实很可怜。

他说不清楚自己这种行为是为什么,大概是处于绝望之中的人,遇上了一点点的善意,就好像遇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就舍不得松手,死也要拖着她一起。

即便知道自己会带她下地狱,却仍然自私的不肯松手。

许攸已经走近,见少年可怜兮兮缩在角落里,露出的薄唇紧抿着,神色看起来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

半山妖怔了一下,然后僵硬地摇摇头,强撑着缓缓站了起来。颀长的黑色身影挺立在火光中,看起来十分养眼。

不过许攸细心地察觉,他脚步似乎有点虚浮,站起来的时候,轻微晃了晃。

“生病了么?”

半山妖缓缓摇摇头,藏在广袖中的手指攥紧了一分,手心中沁满了冷汗。他强忍着疼痛,不想露出一丝狼狈的模样。

他的修为大不如前,但这还可以修炼回来,最致命的是身上的傀儡蛊毒,不仅抑制修为,还一点点蚕食体内的灵气,并逐渐弱化他的各种感官。

要是放在以前,破开冰层,对他来说,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现在却让他几乎耗空自己的灵气,现在连维持站立的姿态都有些艰难。

许攸看着他愈发青紫的嘴唇,狐疑地扬扬眉,“真的没事么?”

半山妖薄唇又抿紧了一分,心虚地点了一下头。因为疼痛和毒气侵蚀,他一直在强撑着,意识都有点点模糊。

他隐隐约约听见小茉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你过来。”

她的声音软软的,却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抗拒似的。踌躇了片刻,还是迈着虚浮的脚步,缓缓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

他看不见,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总觉得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正认真打量着自己。

这样一想,半山妖就觉得有点不自在,匆忙地低下头。

“是不是昨晚受了寒?”

隔得近了,许攸能明显发现他的脸色更不好了,嘴唇的颜色也更为吓人,很显然比昨天的状态差了很多。

都这样了,居然还嘴硬?

半山妖果然是嘴硬的,他仍执拗地摇头,并且在心里自我开解,这不是骗她,他本就不是受了寒。

半山妖正沉溺于疯狂自我洗脑中,却忽地察觉颊边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温热传来,同时还裹着一点点清淡的茉莉香。

他头皮骤然就炸了。

还未及反应,就感觉一个温暖而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露出的半截面颊上。

这下,不仅头皮炸了,他脑子似乎都轰得一下炸了,整个人都僵了!

许攸作为现代人,倒是没那么多顾忌,只是本能的伸手探探体温而已。可半山妖被她软软一碰,觉得过于刺激,差点要血液倒流。

他的脸冰凉的,确实没有发烧,但也凉得有些不正常,许攸正这般想时,却觉得手底探到的温度似乎高了一些?

她有些狐疑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半山妖。

因为身高差距,她这样抬头,刚好可以从下方看他,视线不受帽沿干扰。虽然面具遮住半张脸,无法看见他的眼神,但他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只薄唇微微抿了一点。

许攸收回了手,自顾道:“生病了便不要逞强,站着累么?坐下歇着吧。”

半山妖觉得自己大概是灵气消耗太多,导致有点神志不清,总觉得颊边那温暖柔软的触感没有消失,不仅没有消失,还顺着脸颊爬至耳根脖后,一颗心都跟着突突乱跳起来。

果然灵气耗太多,都虚了!

“坐下呀。”许攸又补充了一句。

半山妖笔挺地站在原地,有些心慌意乱地感受着脸颊残留的触感,僵硬地点点头。

许攸已经靠着洞穴壁坐了下来,半山妖站在原地,偷偷攥着手,自己跟自己僵持了片刻,终于也靠着墙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