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总是落得很早,等我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乌黑了。道路两边的路灯昏黄,堪堪照明自己方圆两米之地。从教学区到宿舍区要经过一个湖,叫抹茶湖,听学长说里面曾经冻死过学生。为什么是冻死不是淹死呢?
几年前,也是这样冷的黑夜,湖面上已经结了冰。有个学生路过的时候不知那根筋不对,想去踩踩冰。沿岸的冰结实,能承担他的重量,他见踩上去没事后就往里走了走,这一走却一脚踩了冰窟窿,他来不及拔脚两条腿就陷了下去,好容易用胳膊撑住,露出了个脑袋和脖子,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了。应该也是呼救了的,但那个时间段偏偏就无人经过这里,巡逻的保安也称没有听到过异常声音。可怜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发现的时候还保持着那个撑着的姿势,人早僵了。
我往那湖看了一眼,顿时寒气铺面,钻人衣领子似的冷。这种事情越想越吓人,我拢了拢衣服,赶紧跑回了宿舍。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钻被窝了。对了,忘了介绍我的新舍友小汪,从隔壁宿舍调过来的,因为他有时神神叨叨的,隔壁的同学说受不了他。这时他又在看着不知什么书,见我回来,目光如炬突然转向我。
“你去什么地方了”
“工作室啊,我天天都去。”
“路过什么了”
“”我觉得他的神叨病又犯了,看在是新室友的份上我还是耐心答道:“楼啊、树啊、湖啊,最近那条路上有啥我就路过啥。”
“湖,难道是那个湖”
我懒得再听他说什么,径自洗漱去了。
今晚不知怎么了,我躺在两层被子里都感觉不到温暖。难道最近太累,免疫力弱,吹吹风就要感冒了管他呢,我把被角又往里掖了掖,倒头睡了。我以为晚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没想到事情远非如此。
第二天,我起身穿衣服,露出的胳臂和后背一下被冷空气包围,我打了个寒战。
“今天格外冷吗?”
我穿上保暖衣,然后打开手机看今日的温度,还行啊,才7零下5,比昨天还暖和,怎么这么冷我穿上昨天的衣服,就去洗漱了。
第三天,温度上升,我觉得比第二天还冷。
第四天,更冷了。
“小葛,这才几点啊,就缩床上了?明天周末,起来嗨呀。”小白拎着晚上的宵夜推门而入。
“他是冻得吧。”紧随其后的小汪说到。
“咱宿舍暖气可以呀。”小白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就去上网了。
“小汪,你怎么知道我是冻得?”我问道。
小汪撇了一眼专心打游戏的小白,然后说道:“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吧。”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直感觉冷,吃药也不管用。”
“我来咱宿舍的第一天晚上,你回宿舍的半道路过抹茶湖了吧。”
“啊。”
“你肯定还靠近那湖了。”
“是,可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那天晚上你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把你的表现告诉了我爷爷,他说,你这百分百是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