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上民族出现在波多雅斯之后在那位野心勃勃的女沙赫的率领之下,沿着波多雅斯的东海岸往下,一路杀戮而来。
他们拥有坚固的战舰。
他们有着强大的战士。
他们的武器锋利远胜于大陆上的国度。
他们一路上战无不胜。
灭族屠城。
掠夺奴隶。
他们手中沾满鲜血,踩着累累白骨将自己的民族发展壮大。
他们杀死了戴维尔王。
他们攻下了象征着波多雅斯荣光的王城。
他们自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于是骄傲的他们尚未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地攻入大陆的内部。
然后自信心极度膨胀的海上民族以及他们的首领女沙赫就遭遇了他们侵略波多雅斯以来第一次的败绩。
深入内陆之后失去战舰的配合,他们的战斗力削弱了一大截。
再加上战线拉得太长让波多雅斯的骑兵轻易地断掉了他们补给的路线。
急迫地需求粮草的海上民大军落入萨尔狄斯设好的陷阱,被三面夹击。
一场惨败。
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这一场的女沙赫果断选择断尾撤军。
海上民族的大军迅速向南撤,撤回了法达加罗河边。
无需再担心补给问题的海上民大军凭借他们坚固的战舰重新站稳了脚跟。
女沙赫憋着一口气想要重振旗鼓,将一路追击他们的波多雅斯骑兵部队狠狠地反击回去。
然而不等她整顿好自己的军队,波多雅斯骑兵就迅速主动的后撤,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没能反击回去的女沙赫虽然极为恼怒但是这一次败仗也让她冷静了下来认清了现在的海上民大军在陆地上的战斗力比不过波多雅斯人的事实。
她承认,这一次的确是她冒进了。
而且,她也低估了波多雅斯最后的那位王子。
毕竟接连杀死波多雅斯的王、俘虏王太子,让她有种波多雅斯的王室不过如此的错觉。
然后,她就被那位王子狠狠地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确认波多雅斯大军不可能攻过来之后女沙赫率军撤回了王城。
离开法达加罗河之前她深深地望了北方一眼。
萨尔狄斯这个名字。
她记住了。
这一次所遭受的耻辱她一定会还回去。
……
这一战让海上民暂停了入侵波多雅斯的步伐。
以法达加罗河为界限,海上民族占据了波多雅斯东南方包括王城在内的三分之一的领土。
西北方的领土依然还被波多雅斯的王太子萨尔狄斯所守护着。
而东部海岸线上的城市大多被海上民毁灭,海岸线上基本都处于荒芜状态。
因此,真正算起来,萨尔狄斯治下的波多雅斯领土,同样也就比三分之一稍微多一点而已。
就算有这一次大胜,波多雅斯依然是元气大伤。
三分之一的国土都陷落入侵略者的手中。
但是无论如何,萨尔狄斯率领波多雅斯大军反击战胜了海上民,不仅遏制了他们入侵的步伐,同时也极大地振奋了波多雅斯人的精神。
海上民族身上那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光环就此被萨尔狄斯一举击碎。
…………
在击败海上民之后,萨尔狄斯就已经向北方的舒尔特城传令。
在他的命令下,沙拉姆将军率领枪之骑士团离开舒尔特城南下,驻守在中部,法达加罗河的北方。
法达加罗河南岸的海上民稍有动静,他就能立刻做出反应。
等沙拉姆率军抵达城市时候,萨尔狄斯便和弥亚启程返回舒尔特城。
当初他们离开舒尔特城时,只带了几千骑兵。
现在返回舒尔特城,人数翻了整整一倍。其中大多数都是弥亚在攻击海上民的运粮队时,解救出来那些沦为奴隶的波多雅斯战士。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日,萨尔狄斯和弥亚回到了舒尔特城。
城门早已大开。
获悉胜利的民众们等候许久,终于等到了他们的王太子以及少祭的归来。
这一天,万人空巷。
几乎所有的民众都涌到大道上,夹道欢迎将士们的凯旋。
从大敞的城门通往城主府的宽敞道路的两侧早已挤得水泄不通,民众们甚至都涌出了城门之外几十米的道路边上。
萨尔狄斯和弥亚骑马位于前方,一众骑兵井然有序地跟随在其后。
两侧传来民众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寒冬早已过去,如今正是繁花盛开的时候,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无数娇艳的花瓣向凯旋的英雄们抛洒而来。
日光明媚,花瓣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
萨尔狄斯和弥亚两人一左一右,骑着马在大道上缓缓前行。
从天空落下的阳光仿佛将并肩而行的两人笼罩在一束光辉之中。
微风掠过,无论是纯金的长发,还是淡金色的发丝,都被明亮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
两人并肩前行的景象,在缤纷的花瓣中,像一幅唯美的画卷。
年轻的王太子英姿勃勃,眉眼间尽是飞扬的锐色。
对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纷纷扬扬洒落而来的花瓣,他似毫不在意。
他嘴角的笑意明朗中带着肆意,骑马前行中,偶尔会抬手,懒洋洋地对身侧的民众挥一挥手。
但下一秒又侧过头去,和与之并肩而行的少祭笑着交谈。
那副姿态,就仿佛这一次胜利就和以前无数次的胜利没什么不同,对他而言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于舒尔特城的民众们来说,那是让他们极为熟悉的神态。
萨尔狄斯殿下的模样,就和每次击败斯顿人后没什么两样。
城民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传说中无比强大的海上民族,其实和斯顿人也没有区别,不是吗?
殿下可以击败斯顿人,当然也可以将那些该死的侵略者打败,赶出波多雅斯。
不久之前那些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他们尽情地欢呼着,将曾经的不安尽数发泄出来。
他们所欢呼着的不只是萨尔狄斯的名字,民众们同样也在为与萨尔狄斯并肩前行的那位年轻少祭欢呼着。
对于身为大祭司继承者的少祭亲自率军参与战争这件事,言论褒贬不一。
一些人觉得,大祭司是神的代行者,不该亲身参与战斗,更不该手染鲜血和生命。
和历代大祭司完全不一样,这位少祭从来不肯安安分分地待在神殿之中,聆听神音,向神祈祷。他不肯穿上象征他高贵身份的华丽服饰和饰物,而选择身穿战服上了战场。
不少人对于弥亚如此的行事风格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弥亚的这种行为,践踏了大祭司的神圣和威严,恐怕难以承担大祭司之位。
但是在舒尔特城之中,是完全不存在这种言论的。
这座城市中绝大多数人都发自内心地崇敬着这位年轻的少祭。
曾经的庞维人清楚地记得,是谁带着他们逃离了喷发的火山,将他们带到了新的生存之地。
曾经的迪迈兹城人也不会忘记,在被马贼袭击众人惶惶不安的危机时刻,是谁从天而降保护了他们,让他们安全地抵达舒尔特城。
他们没有死去,更没有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是少祭殿下赐予了他们新生。
所以,无论这位殿下选择怎样的道路,他们都会矢志不渝地信奉着他、跟随于他。
如同此刻,弥亚一路行来,民众对他的欢呼声丝毫不逊于他身边的萨尔狄斯。
只是,民众的欢呼声并没有让弥亚感到开心。
虽然面对着民众他脸上不得不挂着笑容,但是心底却是惴惴不安。
离海神殿越近,他就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