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褒啪啪地拍了两巴掌,早就有丫鬟在一旁等着放好了琴,然后萧露施施然从屏风后走将出来,向上头坐的官人们行了礼,便坐到琴前弹奏起来。
萧露一出来早就惊艳到了赵构,赵构家中美妃虽不缺,但是这容貌这气质的还真是没有,不由得紧盯着萧露看起来。那纤纤十指拂过琴弦,拨动的分明是自己的年轻燥热的心,那美妙的琴音分明是自跟己诉说她的年华。
懂音律的听得如痴如醉,不懂的人也觉得这是从未听过的美妙旋律。一曲终了,大家才慢慢从那人、那琴音中回过神来。
赵构鼓着掌,亲自扶着萧露的柔荑将她坐到自己身旁,说:“此曲有江河、有平沙、有落雁,更有我大宋的希望!姑娘弹奏的,恰恰是我大宋要重拾的江山!来,大家举杯,共同预祝我大宋再续万年基业!”
大家在一片欢乐声中举杯畅饮,萧露在角色中也尽职的为康王添酒加菜,让康王一时间意气风发。酒过六巡,宗泽将军说:“殿下,今日夜色将近,迟则怕有防护不周,不如尽兴而归吧。”
赵构想了想,便道也好,那就散了吧。说着,还不舍的看着萧露。刘褒会心笑道,我这乐女既与殿下在音乐方面有共同爱好,殿下如不嫌弃,就让她多跟殿下交流几日您看如何。
这当然正中赵构下怀,于是一行人趁着夜色不浓,又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返回。只是回去的人多了一个。
萧露与赵构共坐着一架轿子,行程过半,赵构因为喝了酒,心气上浮,又是青春少年,热血上涌也是情理之中,但又端着王爷的贤德架子,心中斗争了老久,终于鼓起勇气去抓萧露的细长白晰小手。
赵构刚要握住萧露的手,萧露冷冷地说:“殿下酒席之前一翻高谈阔论,令人荡气回肠,看来其实也只是空口白话的浮躁的浪荡纨绔罢了。”
赵构听完收回手来,也不气恼,反而笑道:“姑娘看来也不是一般伶人,轻轻这般说教,就如惊鼓震醒了我。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以后你会知道的。”萧露心道,等下你死了我会告诉你的。萧露悄悄了摸了下袖里的匕首,还好还在。她的心情不由紧张起来,自己不懂武功根本手无缚鸡之力,不知道等下有没有把握杀掉赵构,能刺伤他也可以制造宋金两国和谈进程了,也算是完成任务。但是自己有可能就香消玉殒了,对不起了表哥,来世再报答你的心意吧。萧露手里攥着匕首,慢慢的沁出了香汗。只要趁赵构一有不备,就立马刺向他的心脏,不,心脏有肋骨保护,还是脖子好刺杀一些。
赵构这会儿没再看萧露,掀开帘子假装看外面,借此消除刚才的尴尬。
萧露紧紧盯着赵构的脖子,紧张得手心背心都出了汗,她再次握紧了匕首,悄悄抬起手准备刺向赵构的脖子。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受到惯性的惊吓,萧露赶紧将匕首收到了身后。赵构也吓了一跳,将头探出帘子,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前面一个疯子拦住了队伍的去路,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狂乱挥舞,嘴里喊着:“杀掉你这姓赵的走狗,杀掉你这姓赵的走狗……”
宗泽在轿子上掀开门帘,喊着保护殿下,下令随行官兵将那疯子团团围住。
“什么人!?”宗泽喊道。
刘知县这会儿看清了,说这是本县的一个疯子。
赵构吓得将脖子从窗外抽了进来,难道消息走漏了,这人难道是来杀自己的?
那疯子从团团人丛中看见骑着马儿的刘知县,印象里好像觉得这不是个好人,挥舞着刀,也不顾刀枪霍霍的官兵,径直朝刘知县冲了过来。刘知县吓得赶紧调转马头就要逃跑,这时疯子菜刀乱舞划伤了一个官兵,众官兵气愤之下,也不等下令,便齐齐举刀剁向了疯子。
鲜血飞溅,疯子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