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虽然没有明着以身份压人,但却明摆着告诉韩雅茹,自己就是身份高,她又能怎么样?说完她就拉着云舒和余欢径直离开了,倒惹得这两人频频看向她。
云舒捂着嘴笑道:“傲青,怎么过了个年,你竟像是长大了?”
“你可真是讨厌,”傲青装作捶了云舒一下,又才嘟囔道:“母亲身子有些不好,我就搬到她院中了。过年时跟她讲了许多我们一起的事情,她说让我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会给父兄惹麻烦。”
余欢赶忙拉着她的手问道:“伯母没事吧?”
“没事,只是身子弱,大夫说是生我的时候没养好。”傲青虽然安慰着两人,但言语间还是有些自责。
云舒想了想,道:“要不等下个旬休,你带上伯母的脉案,跟我一起去趟明月庵吧,空慧师太对女子的病症很有研究,或许能帮忙调理一些。”
傲青的双眼一亮,“真的?那太好了!”见她又开心起来,云舒和余欢松了口气,这才有了心思继续看花笺。
余欢自己不用挑笺,却比给自己挑兴致更高,一会儿推荐这个,一会儿推荐那个。那样子看得云舒啧啧称奇,她竟还有几分做媒人的天分。
“云舒,看这个!”余欢莹白的手指指向一支飞鸟笺。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这是选自王摩诘的诗山居秋暝,最后一句有感而发,寄情山水崇尚淡泊。云舒暗忖,在这种场合暗示自己厌恶宦海,真是个有意思又大胆的人。
倒是和她的“和光同尘”有点异曲同工,她心思一动,余欢已经帮她将笺摘了放到手中,云舒看着她以目光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余欢难得露出了坏笑,“你都盯着看了多久啦?反正后面也不剩什么了,你就选这支吧,字体刚毅有力,定是个大好男儿。”
这笺摘下来却是不能再放回去的,不过写的也甚合她心意,云舒便没有说什么,将笺翻到背面。旁边两人一起凑上来看,只见笺后面以同样字体写着:柴斐,这下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余欢捏着帕子手足无措,询问地看着她,“这……竟是柴夫子,怎么办?”
云舒白了她一眼,若不是她直接取了下来,说不定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这下子问她,她能怎么办?
“要不,趁没人注意,我们偷偷系上去?”傲青瞧她似是有些不愿意,试探地问着。
这都什么法子,云舒没好气道:“只怕现在没人注意,等我们动手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注意了。”
“那你说怎么办?”
想了半晌,她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好道:“要不我就当无事发生,不去找他不就行了。”
闻言傲青立即将那个白眼还了回去,“我还当你有什么好办法,原来是打算不认账。”
余欢虽然有些自责,但莫名还有些期待,一双眼里盛满了笑意,“可若最后就剩下柴夫子和你没有人选,那岂不是就暴露了?”万书楼anshul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