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突然之间,那个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突然睁开眼,皱眉看向月菲白,道,“你整天针对青邑琴华我倒可以理解,可你针对安和做什么?他脑子不正常。”
这两年一来,采桑只有一表现出点点的不悦,月菲白都会立马认错,好脾气地哄采桑开心。可是这一次,他居然面不改色地看着采桑,依然用刚才强势的语气说道:“怎么?我赶走他你心疼了?”
“发什么神经!”采桑皱眉,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月菲白,一副不想理神经病的样子。
月菲白倒也不介意她这态度,但他仍然没换下自己那一张臭脸,硬邦邦地挤进采桑的床。采桑朝他踹了一脚,冷冷道:“神经病下去!”月菲白睨了她一眼,居然一反常态地将她拽进怀里,强势地道:“我这个神经病,明天还要去皇宫帮你除掉一个女人!你就不能给点好脸色?”
这次,采桑没再反抗,任由月菲白去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昏迷就昏迷呢?大概是有见不得人的隐情吧……安和无法想到这一点,整整一夜,他脑子里全是月菲白说得那些话。公主的事……不需要他管……
所以,尽管他很担心公主会出什么事,可仍然忍住了,没有进皇宫去找御医。他很悲哀地想,为什么公主不需要他插手她的事呢,难道就因为他是一个傻子么?可是……他有尊贵的身份以及王爷的权力啊!公主可以吩咐他去做什么,不做什么……这样也不会给公主添乱的啊!
想到这里,安和心中的阴霾总算少了些。他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尽管一夜没睡,他还是笑着推开了房门,准备将自己的决定去告诉公主。
他不是南宫清那种装傻的人,他是真的傻。就过了一夜而已,他已经差不多快忘了,其实采桑还处于昏迷之中。他兴冲冲地跑去采桑房间,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床上有一件换下来的白衣,质地上好,袖口有蝴蝶暗纹。这是月菲白的衣裳……在这件白衣旁边,散乱地放着一件青衣,这是公主的衣裳。平时的时候,他们都喜欢穿这种款式白衣和青衣。只有遇到重大场合,他们才会换一件端庄大方的衣服。
所以说,公主和银月公子出去了么?
“小桃,”安和朗声叫道,“公主和银月公子哪里去了?”小桃是专门伺候采桑的下人,模样水灵。采桑之所以会选中她,也不过是因为,这安和王府的一众下人中,基本上都是皇宫调来的,只有小桃是安和在街上发善心买下来的,这样就排除了被监视的可能。
“公主和银月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小桃原本在擦拭角落的墙壁,听到安和的问话,连忙跑了出来,低眉顺眼地说道,“公主今天早上就醒来了,只不过脸色仍然很苍白。银月公子不放心,便决定带公主进宫……”
进宫?找御医看病么?既然横竖都要找御医,那为什么昨晚不让他去?安和不解。但他不准备深究这个问题,他打算前去皇宫,看看采桑怎么样了。
可是,他才走了两三部,小桃突然犹豫着叫住了他:“王爷,奴婢想说一些事很久了……”
安和顿住了脚步。
“王爷,小桃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样被欺负的男人……更何况,您身份尊贵,是我凤国的王爷啊!公主她……虽然是和亲来的,但宁国哪有凤国强?她怎么就不知道尊重您?和银月公子两人也,也太大胆了吧!这让您的面子,您的尊严往哪搁?”小桃一直贴身伺候采桑,对于每天晚上,月菲白和采桑经常会做些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面子么,尊严么,”安和惨淡一笑,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小桃,你多虑了,傻子是没有资格拥有面子与尊严的。”
其实安和不知道,傻子是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傻子的,他们也无法说出那一番话。在服用了采桑的药这么多天以来,或许他早就不似以前那般痴傻了,只不过他自己还浑然未觉。
这王妃要进皇宫,怎么也该是由王爷带着来才对。可采桑是个例外,她是由银月公子扶着进来的。按理说,守城门的士兵应该照常检查令牌,而采桑和月菲白,肯定一个都没有。但他们就是猜中了两人不可能有令牌这件事,于是一个个全都默契地对他们视而不见,不曾出手阻拦。
这可是银月公子,他们可没那个胆量去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