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施甜甜感到后背一凉,回眸,裴亦堂的面容覆上一层寒冰,对着施甜甜瞪得无比的恐怖。
施甜甜顿时觉得自己被他施了定身术,浑身动弹不得,却又恐惧得厉害,浑身颤抖不已。
甄邱宁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急忙将她护在怀中,顺着裴亦堂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施甜甜的不自在是出自于哪里。
同样,面对着裴亦堂恐怖的眼神,甄邱宁也以这样的方式还给他。
“你动我的妻子和孩子,想过后果是什么吗?”
裴亦堂浑身一颤,甄邱宁的气场突然强大起来,如同嗜血的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逼近他。
施甜甜在他的怀里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仿佛很得意。
“他原本就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甄邱宁不敢自信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一般,“裴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法官还特意明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才不过短短几分钟之内,裴总又忘了。”
当年施甜甜死亡的讯息传遍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如今出现一个长得跟施甜甜一模一样的女人,大部分的人都会是双胞胎罢了。
当年那场大爆炸,看守所的人都施甜甜没法逃过那场劫难,毕竟门锁都是好的,即便她有翅膀,也飞不出那个牢笼。
况且,如今的施甜甜身份证已不是从前那个,让人怎么信服?
裴亦堂一怔,显然没有从那个事实中出来。他突然间沉默起来,神情阴暗,仿佛在思量着什么见不得饶事。
审判很公正也很明确,裴亦堂根本就没有理由去纠缠现在的施甜甜还有她的女儿。
就算你现在的心里不舒服,也是当初的你作的。
走出法院的时候,甄快乐一直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一丝感情存在。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早已经知道。
亲生父亲远不如养父。
在施甜甜一家三口准备上车时,裴亦堂叫住了施甜甜。
他在后方颇有些失落地:“你活下来的时候,从没想过再来找我吗?”
施甜甜无比的烦躁,回头没好气地对他:“找你干嘛?找死啊!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干嘛还要往地狱里跳?你扼杀了我对你所有的喜爱,阴险狡诈,你们裴家人蛇鼠一窝,专干一些不是人干的事。夺我家财挖我祖坟,你让我怎么敢去找你?”
夺我家财挖我祖坟,你要我怎么敢去找你?
短短几个字,就如同千万支箭向他射来,回忆起当年挖她家祖坟的事,那种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做的感觉蔓延上心头。当时的自己只是想要施甜甜痛苦,以为那样做才会解开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想而知,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我错了,你行行好,回到我身边行不行?”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有点不甘心。区区一个女人,凭什么让他忍气吞生地低头认错?
是不想输给甄邱宁吗?
施甜甜看向他的时候,眸中的情绪变幻莫测,她从未想过裴亦堂的脸皮这么厚,竟然还想着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仅仅以为你认错了就可以得到全部的原谅吗?
那这个世界上还是要警察做什么?
施甜甜忍不住嗤笑起来,笑的无比讽刺,“你当初伤害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收手?好歹我当年也是你妻子,你不明是非,把莫无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把我关在大牢里,还派人来虐待我。你良心呢?有吗,会痛吗?”
裴亦堂非常的震惊,她到底些什么呀,他只不过把她关进大牢里而已,她他派人虐待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有人借着他的名义在大牢里对施甜甜施暴。
顿时,他踉跄两步,眼中酸涩,心口刺痛,在看到施甜甜脸上的表情时,他恨不得回到五年前,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她。
可是,为时已晚。
她口口声声当年并没有杀害他爷爷,是爷爷陷害她,可是爷爷不可能会撒谎,自他懂事以来,爷爷对他的关爱从来都不是假的,更不可能会骗他。
他相信爷爷并没有错。
即使再爱眼前这个女人,也不可能让他抛下爷爷选择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妻子。
裴亦堂抬眸,失落地看着她,“我没有让人虐待你。”
施甜甜冲他冷笑:“我会相信你吗?”
“你以前很信任我的!”
“哈哈哈……以前,你居然跟我谈以前?”施甜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不我还差点忘了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自己真是蠢,他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打算怀疑过他。真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女孩,总是相信自己的男人会为她撑起一片。
可是呢,她的塌下来了,而始作俑者就是口口声声对她好会护着她一辈子的男人。
塌了,全世界都黑暗了。
“我如此真无邪,如茨信任你,你居然将我当成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婚内出轨我的仇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到了最后非但没有改正,还变本加厉地污蔑我杀害你爷爷。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敢提起当年我是如何信任的。贱人,裴亦堂,你真是贱人!”
语毕,施甜甜倏地又笑了,仿佛这是个不得聊笑话,“伤我擅这么深,你居然还好意思告我?”
裴亦堂的心突然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心脏想要溜走,他拼命地抓,却抓不住。
五年多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终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为什么见面的时候不是喜气洋洋,亦或是当做陌生人也可以。现如今,简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倒是忘了,曾经是怎么伤害她的。于她来,在她身上留伤口,辱骂她,殴打她,怎么样都校就是不要去碰她的底线,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执念的,就是每年的清明节去祭拜一下她的家人。
然而,他却把她的家人挖出来,让他们魂魄不安。
她该恨他的,他做了这样招雷劈的事。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面却依旧不爽,很想让她放下仇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微笑着。
但,凭什么!
裴亦堂胸口钝痛,靠在身后的车上,难过地问:“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原谅你?”施甜甜笑得无比灿烂,“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裴亦堂,如果我去把你家的祖坟挖掉,你会怎么对我。”
完这话,施甜甜眼神清明地看着裴亦堂等待答案。
如果我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你会不会像我一样,恨不得将我杀死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