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宁欢皱着眉头说道,“那也是他活该自找的啊,要是他不干这种缺德事,我们就是想告他也没辙,不是吗?”
“是,你们说的对,但是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把他养这么大,这么多年来家里的钱几乎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他现在终于大学毕业了,我和他爸爸终于能够指着他养老了,你们要是告了他,他进了监狱,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你们就是在把我们一家人往绝路上逼啊”
冉宁欢本来还觉得她一把年纪挺可怜的,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嗤笑一声,冷嘲热讽的说,“听您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我们把他害成这样的,您是不是忘了我们两个才是受害者?他最后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他自己应得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我们把你们往绝路上逼,您怎么不说是他自己走上绝路的呢!”
聂母自知理亏,也不敢跟他们大声的争辩,只能一遍遍的求着,“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家的,你们就当是行行好,放我们家人一条生路吧,行吗?”
不管聂明宇有多么可恶,他的妈妈总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的,而且说来说去,她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而已。
冉宁欢和鹿惜光都是心软的人,一个跟自己妈妈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跪在他们的面前,一遍遍的求着,他们也实在是做不到铁石心肠。
聂母也算是抓到了他们的这个弱点,一直抓着他们两人不放,哭得声嘶力竭,好像下一秒就要受不了这刺激直接昏过去一样。
冉宁欢把鹿惜光拉到一旁,小声的跟她咬着耳朵,“这可怎么办啊?聂明宇这个死混蛋也太心机了,故意让他妈妈来给他求情,这不明摆着就是吃准了咱们心软吗?!”
鹿惜光回头看了一眼哭天抹泪的聂母,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你不会就想着要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吧?”
鹿惜光沉吟半晌,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这件事情咱们两个都是受害者,我不可能一个人做决定的。”
冉宁欢其实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如果聂明宇下药的那杯果汁是被她自己喝了的话,她现在说不定真的会看在聂母的份上,不跟聂明宇继续计较了,只要他别再来打扰自己。
可偏偏这件事情把鹿惜光也牵扯进来,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大度。
就在他们两个犹豫踌躇的时候,聂母的内心一直惴惴不安,她咬了咬牙,觉得自己必须得使个狠招才行。
她扶着地面站起身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她说,“既然你们两个执意不肯放过我儿子,那就让我替我儿子赎罪吧!”
她说着,就毫不犹豫的向着病房的阳台跑去!
聂母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在家里一直干着农活,所以身手也还算是利落,等鹿惜光和冉宁欢缓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阳台,只要再一松手,她整个人就会直接从阳台上翻落!
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时刻,她们姐妹俩多年的感情就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两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阳台,一个抓住聂母的脚踝,一个紧紧的搂住聂母的腰,两人一同用力,将聂母直接拖下了阳台,又一刻不敢停歇的在她的挣扎之中把她拉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