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的日子再如何温暖,终究也只是一时。舒云清不得不紧盯着陈景,这是皇帝做不到也不想做的,为了他的一世英名,只能舒云清来做这个恶人。
每每陆嘉树愤愤不平的时候,舒云清自己却不是那么在意,还反过来安慰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何必生气。”
然而不是的,陆嘉树气鼓鼓的抱紧舒云清,不让她再看那堆惹人厌的文书,“你舒家本就无辜,平反本来就是应该,何来公平的各取所需?”这话说完,陆嘉树自己也意识到这就是无可奈何的不公平。
阻扰舒云清的心思也不那么多了,她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若是岳父泉下有知,该是希望自己帮着些的。
然而陆嘉树瞟了一眼那些平常的文字,自己是看不出什么的,问舒云清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真相,还不如不问,反正她不愿自己担心,那就不从这里下手。
他突然想起一事,“你可知道许妙音突然推荐了新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李艺臣和李艺民,然而这两兄弟此刻依然有官职在身,若说是新秀也实在是青云直上了。
舒云清思忖片刻,也点头,“那二人似乎就是在咱们回来之后出现的,是许妙音的新手段。”自然是她不入流的手段,然而十分有用,日前在皇帝面前出现,出入御书房已经很是平常,往后还不知道要如何。
“云清,你”他低下头,看见闭着眼的舒云清,顿时就没了声音,她实在是很劳累的,若是想问什么也不急于一时,而且问了自己也未必能帮上忙。陆嘉树有些低落,看着满院的落花竟也生出一些怅惘。
不过也不是全然无能为力的,纪玉澜还留在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一直没断过,陆嘉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只不过许妙音的打算却还是未知,而柔软也未必能时常进宫,这便是皇帝答允了也不太合礼法,总之还是许多为难之处。
不过今日的消息倒是有些新鲜的,李艺臣兄弟想取自己而代之,接下整个江南的盐业,然而看纪玉澜的意思,似乎还不止于此。
他哪里来的自信呢,不过一个无名之辈,还没有熟悉手头的事情,就要插手商路了。陆嘉树有些想笑,然而想到也可能有例外,若是皇帝真答应了,那自己的后果实在是不太敢想。
这张薄薄的纸此刻实在是有些沉重了,他冒出一股想告诉舒云清的念头,“若是云清定然有些想法。”不过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张纸伸出去又收回来,几番周折,陆嘉树还是好好的折起来,收在怀里。
“若是陈景没什么把柄,无论如何也要他有,此事拖不得了,速战速决为好。找他的破绽,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就给他,然后透露给皇帝。”
舒云清在书房里按着太阳穴,眉头皱的紧,一看就知道是头疼,然而如此,笔下的功夫还是不停,她一面跟下属说话,一面写着什么。
这原本是陆嘉树的书房,但终究变成了舒云清处理事情的地方,这么好的地方当然是他的云清配,然而此刻却舍不得她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