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木等人在巨大的地下洞穴中住了三日。恢复元气之后,阿瓦木和伊拉在鬼子危带领下,按照洞中地图,参观了洞中设计。三人看了可以移动的巨大的棺材房、机关消息房、按照伏羲八卦设计的六十四洞房、八处地心室、二十四条通道等。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工,遗留有凿子铁锤等物。此洞之大,出乎阿瓦木和伊拉预料,奔忙三天,三人还没将所有洞口看完。
这三天中,明真道长出去了一趟,带回了柳生等人的消息。柳生被绣女送到一坛教在几十里外的一处落脚点,遭到了怀山手下围攻,绣女带着柳生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现在下落不明。正北没有消息,估计应该在怀山处。不过蒙古人要的是萨里,而怀山对师承者尚有顾忌,因此他不会伤害正北。
众人想问的萨里小王子的下落,明真道长摇头不知。伊拉追问,明真道长方说出实情。他此番出去,目的也是想打听一下小王子以及师承者诸人消息。他在知情者带领下,找遍了小王子可能落脚的地方,却只找到了几具不明身份的尸体,没找到小王子,也没打听到小王子的任何消息。道长无奈,找到几个没有投奔怀山的弥勒教分教主帮忙,四下打探,后来听说,有人看到大真教的人追着师承者的人。双方皆骑着马,最后,师承者几个人上了船,剩下几个与追来的人拼命,被大真教的人杀了。
虽然有了小王子的消息,但是众人更加担心起来。
阿瓦木皱着眉:“小王子不会游泳,如果大真教的人再追上来,那可怎么办?”
明真道长说:“这倒不必担心。大真教的人也只善于陆地行动,蒙古人更是旱鸭子。”
鬼子危皱着眉头说:“可是,很多别的教派现在都投奔了大真教,江边的渔民很多都参加了弥勒教,万一他们帮着大真教撑船抓人呢?”
明真道长拍着腿:“我却没想到这一层,这可如何是好。”
鬼子危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个水军统领,我得赶紧出去找他帮忙。“
明真道长说:“如此甚好,大真教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行动方便,将军,小王子的安危,贫道就拜托你了。”
伊拉说:“我是王子身边护卫,小王子危险,我非去不可。”
明真道长沉吟了一下,说:“伊拉要去,那就只能晚上行动了。”
阿瓦木摇头,说:“不能耽搁了,必须马上行动,我也去,此番形势危急,阿瓦木虽拼杀不及伊拉将军,却不惜一命救小王子。”
明真道长想了想,让人取出三套衣服,将三人打扮成穿着破烂的老百姓,让三人藏了短刀,带了点儿吃食,三人从地洞出来,直奔江边。
路上不时有大真教的人打马路过。三人听到马蹄声,老远就得跑到一边躲避。走了不长时间,他们就躲了三次。
阿瓦木看着在官道上疾驰的奔马,对两人说:“如此走法不行,我们要想法弄三匹马骑着。”
伊拉大喜:“此计甚妙!”
三人索性不动,一直等到一个只有四个人的蒙古马队过来。三人从路边冲出,杀了四人,换了他们的衣服,翻身上马,直奔汉江。
此时宋蒙的襄阳之战,已经到达最激烈的阶段。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大宋,都频频发兵支援本部军马。三月份,大明两淮都统张世杰率四万人马从水陆两端进攻蒙古兵,在汉江上被蒙古兵截住,两下厮杀半月有余,最终张世杰兵败退回。
可喜的是,后来赶到的四川安抚制置使夏贵,利用春季汉水暴涨,用战船将粮衣等物资送入襄阳城内,使得襄阳城稍解物资匮乏之苦。三个月后,夏贵带着五万兵马战船三千,企图与襄阳城宋军里应外合,破襄阳之围。然而,此番元军早就探得夏贵军马动向,做了迎敌部署。
夏贵军马在汉江,遭到了降将刘整所率水军的阻击。刘整本是大宋猛将,对水军迎敌之法颇有研究。但是因为镇守襄阳的京湖安抚制置使吕文德与权相贾似道沆瀣一气,打击异己,刘整受气不过,投降了元军,成了元军进攻襄阳的先头部队。
夏贵派手下给刘整送书,劝刘整“悬崖勒马,再扶大宋江山”,被刘整拒绝。刘整与岸上蒙古兵马互相配合,打败了夏贵兵马,使得大宋最有希望的一次救援失败。夏贵撤兵之时,在江上留下了部分心腹,时刻注意元兵动向。鬼子危所找之人,正是夏贵的心腹石文江。
石文江是襄阳本地渔民之后,对此地地形水脉都极为熟悉,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利用元兵换岗间隙偷偷溜进襄阳城的宋兵之一。鬼子危从襄阳溜出来,也是这个石文江的功劳。
当下,三人快马加鞭,来到江边,找到了石文江。
鬼子危没将事情细说,只是说当地一群德高望重的法师,被蒙古人和大真教的人追杀,法师们逃到了江上,不知去向,他怕蒙古人再追上他们,因此需要石文江帮忙寻找。
石文江略一打听,让众人上船稍等,他先出去一会儿。阿瓦木等人上船,石文江果然只出去了一会儿,提着酒菜回来了。
鬼子危不满了:“石兄,我等是找你帮忙找人的,你还有心思出去买酒弄菜,我等心急,怎能吃得下。”
石文江笑了,说:“鬼将军以为我是误事之人吗?我刚刚出去,是吩咐手下,四处打听消息去了。管这江的,还是曾经的大宋守军,就是刘整这帮人。他们虽然投降了蒙古人,对渔民还是不错,所以这江上的渔民不少,不管什么人,他只要来到了江上,必定会有渔民看到,咱先吃饭喝酒,等咱酒饱饭足,我等需要的情报自会送来,我带人与将军一起去找人。”
三人将信将疑,不过肚子也真是饿了,何况现在情况不明,也不能盲目行动,三人只得客随主便,先吃喝起来。
石文江告诉三人,镇守襄阳的吕文德将军病重,大宋兵马有些恐慌,吕文德之弟吕文焕亲率兵马多次出击,都被蒙古兵马打了回去。四川安抚制置使夏贵是吕文虎的同乡,且两人都是贾似道门下,听说吕文德病重,夏贵后来多次派兵救援,都没有成功。
在座众人皆与元兵交过手,知道元兵之猛,受过元兵之苦,听说襄阳不保,皆有悲色。
鬼子危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此番救人回来,我须回襄阳,与蒙古人决一死战。”
石文江说:“吕将军虽危,襄阳却还有吕文焕等人,且襄阳兵精粮足,城墙深厚,襄阳与樊城之间又有汉水相连,二城可互相救援,蒙古人一时却也难以得逞。此番蒙古人与大真教勾结,好像要抓什么人,说明抓住此人显然是对蒙古人有利,我石文江无力救援襄阳城,帮鬼将军救人,却是我等应该做的。”追文zhuien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