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自此世方知道,自山神庙才入道,而学道术时,李奕原本想着符箓之如何,御剑术之如何,虽说歧途同归,但二者肯定有其独特之处,知此未必识彼。料想以他如今猫的躯体,学得符箓自有一分艰难,再学御剑术又是如何场景。但经一个月前施展符箓之道术,并与灰狼交战后,他对符箓之道已经了然于心,但李奕还有其他想法。
故而,李奕回到楼阁,直至二层,找出诸多经典,翻阅对照验证自身想法。
一点灵光,存乎一念之间,它可作符箓,亦可不是。
灵光,是灵光,又不是灵光,复还是灵光。在于符箓谓之灵光,在于灵宝谓之玄珠,在于雷法谓之雷祖,在于炼度谓之水火。是众生之精气神之所化,亦称为先天一炁。
本性灵光妙用无穷,方为道之本,可通可变,是谓道法,符咒不过皮相,不可拘泥。
有道是,先天道妙工夫到,咒诀符图可有无。
至此,李奕性源澄湛,了一心而通万法,万法皆具于一心。
自修道短短不过三月,李奕已悟得道真!
此时,李奕正自然趴在楼阁四层蒲团上,存心端谨,无内外想,澄心绝虑,混沌一同,身心惧无,复见一景物光如金橘,澄澄湛湛,普照十方,又有烟升云复降雨,高山大地绿意盈盈,江河百川奔流不息。他化作清气一缕,遨游于天地间,倏忽有云篆风纹在旁蝶舞,遽然有飞剑在上下翻飞。
楼阁外,清净道馆院内,顾静好已经去往山神庙摆摊归来,而崔静玉也已收功,二者正坐在石椅,围着石桌,在讨论着。
“师兄,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就金丹真人呀。”
“别君且坐思过处,缘到自有破壁时,水到便可渠成。”
“师兄,你怎么也是学师父那一套说辞啊。我为什么学这谶纬呀!我学它又不能算到自己什么时候成金丹真人!”,有道是,“算他人容易,知己者难”。
“等!”
“现在我有点羡慕李奕了,常人修道须得先闻道,再寻道,后修行。这修行还得感应天地灵气,培育气感,方算入门,入门之后坚持吐纳导引,炼己、调药、产药、封炉、炼药。他直接在我们帮助下开脉修炼,常人修习道术也未必有他这般轻松。
我也想有仙人指路。有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风来了。”
“师兄,嗯?”
忽而,有清风轻缓吹来,吹起了崔静玉与顾静好的道袍,倏地清风又变作狂风,把二者道袍吹得猎猎作响。
崔静玉与顾静好相对而望。
骤然,一道雷声在二者耳边炸开,向二者宣告了它的到来。下一刻,一阵大风夹杂着豆大雨滴打在三者身上。崔静玉,顾静好二人抬头看向天空。乌云盖顶,天地间变得昏暗起来,有靛色电蛇雷龙在乌云中翻滚,嗡嗡的闷雷声紧随其后。
楼阁内,李奕杳杳冥冥,心生感应,周遭有清风吹来,吹开窗户,又有清风托起他,送出楼阁。
接着,在崔静玉与顾静好目瞪口呆中,李奕维持着睡觉的姿势御风而上,飘向后山。
“师兄,这是化形雷劫吗?怪不会是李奕搞出来的吧?他也只是炼精化气阶段啊!”,顾静好愕然道。
崔静玉眉头紧锁道,“应该是雷劫,炼精化气便要化形,我闻所未闻。不过看李奕情况,有些不对。我们跟上去。”
临源山位于江州境内西北部,背倚苍茫千里的森林,面临碧波万顷的怒江,高峰林立,延绵六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