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缘这个开心果加上她那张巧嘴和可儿聊得很是开心,不一会儿可儿就没有刚刚进来我家时的那种紧张和拘束。
晚上吃饭的时候可儿受到了我在她家的那种礼遇,并且我妈和我奶奶还有缘缘要更加热情一些,可能毕竟我是男方家庭,中国传统男方父母待女方总是要更热情一些。
就事而论,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是按照常理和事实来说,男方在女方家庭的时候要更加的小心翼翼,而女方在男方家庭真的就很随意一些,因为可能还是和一些传统观念有关。
比如你带一个姑娘回家和你同居,作为男方的父母可能觉得还挺好,但是换成是自己的女儿和别的男人同居那就不好了,就像可儿的妈妈叶老师总是在这个上面把控的很严,但是还是没有把控住。
我爸和可儿的爸爸都是那种比较严肃的男人,并且话也都很少,在我家和在她家一样,全程基本都是女人们在对话。
晚饭后我和可儿离开了我家,走之前缘缘小声对我说,“哥,你们都住在一起了,干脆今晚把嫂子也留到这里就好了嘛。”我瞪了她一眼,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和可儿下楼后,我问道她,“可儿,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回家,欢欢还在我家住着呢。”
我吃惊道,“余欢怎么还在你家,这都住了十几天了吧。”
“欢欢不想和她嫂子住一起,她爸和她哥给她新买的房子还在装修,所以她可能还得跟我住一段时间。”
“奥,那好吧,我把你送回去。”
“算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要不你还得回来怪麻烦的。”
“不麻烦,我送你回去就不回来这边了,直接回我平阳路的公寓那边,明天早上上班还能近点。”
我和可儿上了车之后,她问道我,“秦愿,你奶奶坐轮椅多长时间了?”
“比我的年纪还要长,我爷爷去世后坐上的。我奶奶本来身体就不好,爷爷去世后更是积劳成疾,所以那时候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奶奶生了一场大病,好了之后腿也不能走了。”
我没在和可儿说下去,因为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是之前我叔叔讲给我听的,虽然我没再说下去,但我的脑袋中却自觉浮现了出来。
爷爷死于矿难的那一年,我爸正在读高三,我叔叔读高一,那一年,我爸高考考的很成功,是打算和他同班的我的妈妈一起去北京念大学的,但是最后因为爷爷去世,奶奶又大病,所以我爸放弃了进大学的机会,十八岁就接替了我爷爷的班去了矿上工作。
那时候的井下工作并不是现在这样电气化,机械化,信息化,那个年代那个工作又累又脏,我爸每天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但没办法,他还有母亲和弟弟要养。
后来我叔叔第一年高考失利,但我叔叔说是我爸鼓励他复读一年,告诉他必须读书,家里的事情钱的事情不用他管,安心读书一定要走出去,后来叔叔成功上了大学并且之后又读了研究生,但我爸每天依旧是在几百米深的矿井下工作。
再回到我爸妈,在那个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年代,高考一别我爸和我妈几乎就这样彻底分开了。
我爸和我妈读的同一所高中,两个人同一个班,我爸一直第一名,我妈一直第二名从没超过我爸。那时候不兴早恋,她们彼此都只是本着一种钦佩敬慕之意。
本来我妈妈家的家庭条件就要比我爸爸家的家庭条件好,现在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所以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
四年后,我爸爸已经是队里最年轻最出色的技术工人,但是比起我母亲却是差远了,我妈妈在北京知名学府读完大学接受了高等教育,并且在那个出国留学兴起的年代外公外婆也建议妈妈去外国留学,但是我妈却做了一个违逆所有人的决定,不留北京更不出国,直接回太原。
回太原后我妈妈最初是在一所高中教书,平常礼拜天她找到了我爸爸,很大胆很直接地说喜欢他,两个人可以结婚,我爸自知配不上我妈所以一直刻意回避,但最终在我妈的坚持下两个人还是喜结连理有了我。
婚后我妈为了照顾家庭直接就辞去了太原重点高中的工作,直接到我家现在附近的中学教书,直到今年办理了退休去帮助打理我外公创办的学校。
可儿推了我一下,“秦愿,想什么呢,怎么不开车?”
恍惚中我条件反射似的回道,“没想什么?”我开了车大灯启动了车子。
从西山这边到可儿家那边还是挺远的,路上的时候可儿一直找话题聊着,但是我都没有太多心情,可能是在意下午的时候可儿收了那束花,之前还骗我根本不知道晋小北叫什么。
我是个对感情特别轴的人,这可能遗传了我妈,认定了一个人很难轻易改变,就像我妈认定了我爸她原本有机会去找更好的,但是她不找,她就坚持最初的那个人,我也是这样的人,特别是和程爽分手以后,我没有轻易再去谈恋爱,就是想等一个和我一样执着的人,相信有情饮水饱。
可儿活泼开朗,从来追她的人比追程爽的还要多,但是她都没有答应,所以我觉得她对感情是很慎重,很专一,很忠贞的,但是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不能接受,也或许是我太敏感,小题大做了。
我爸爸从小教我作为一个男人要有气度,所以在送到可儿楼下的时候,我还是准备拿出今天下午给她买的那条项链送给她,但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不过她看了一眼就给迅速挂掉了。
当我拿出这个有着精美包装的盒子时,她的手机又响了,但是她依旧看了一眼就挂掉了,我脱口而出,“是谁,为什么不接?”
“我妈,肯定催我回去的,现在都要上楼了我就不接了。”可是从她的眉眼中我却分明看到了“撒谎”二字,她和我一样向来不会撒谎。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还像下午的时候一样揭穿她,所以沉默了片刻,而这个片刻中我还听到了她微信有人发消息的声音。
最终我没有拆穿她,因为也许给她打电话发微信的不是晋小北是另有其她的女人,而成年人之间,情侣之间也是要面子的。201820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