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秦衣躲在一处民房中,给眼前仍带着笑意的男子扔了一个苹果。
章榭一把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如今五皇子他来势汹汹,我们这等小民也只能看天意了,只是这临了前,真想再去西南看看……”
秦衣有些发怔,“西南吗,怕是此生都没了机会……”
“你不想家吗?”他问。
秦衣的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是想起了昔日的生活,道:“那里,没有人欢迎我,你也知道,我是被寨子里除了名的巫医……”
他的面色之中带着许哀伤,早已与家里决裂,他也是想着的。
“你比我好多了,若想回家,你的阿爹阿娘都在,可是我若是回到西南,只能看到她们的衣冠冢。”他的面色难得有些哀伤。
“你到底想着怎么办?”秦衣问,“不然你的仇又有谁能替你报?”
章榭不禁咳了几口血,令他触目惊心,在他的担忧目光中,他道:“无碍,这些都是老毛病了。你看,我的这副残躯,又怎能颠覆这王朝?”
“不是二皇子即位,凭他暴虐的性子,这王朝岂能长久?”秦衣问道。
章榭将染血的锦帕放置到了一旁,道:“二皇子即位,大恒长久埋伏在民间的隐患爆发,只是这也是需要时间的,谁叫我没有任何名义,也没有招兵买马的可能,不然我一定要亲手覆灭这大恒”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迸发着浓烈的仇恨。
他是想着起义,凭着他脑海之中的兵书也是有着极大的可能,只是王朝内里虽然腐朽,表面却依然繁华,没有名义,谁又能追随他?
他也只能加速着这王朝的腐朽,这些年里他为二皇子献策陷害忠良,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你还会告诉你的梦歌妹妹你的身份吗?”他带着几分好奇。
章榭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就让美好的谢璋留在她的儿时记忆吧,我不想毁了那个志气凌云的谢璋的名誉。谢璋他,早就在多年前没了性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怡红院因为有着官吏乡绅家的小姐在,他怕是没有这么快能搜查,这可是你的计谋。我只不过是一介巫医,对这些谋略丝毫不通,咱就说说下一步的计划吧。”秦衣带着许忧愁。
章榭问:“怡红院知道你我二人身份的人你都带出来了吧?”
他回想了一下,知道五皇子前来之后,他的手势带了所有知道他们二人关系的人。
至于刘婆子这种,也是之前住所隐秘,隐姓埋名以着其他人的名义在扬州城住着,扬州这么大,也不会被轻易查到。
秦衣点头。
章榭继续问:“所有往来书信是否都直接烧掉?”
秦衣仔细回想,眼前这人一向谨小慎微,每次信的最后一句便是烧掉此信四字。
他又点了点头。
章榭紧接着问:“怡红院是否藏有可以证明你我身份的任何物件?”
秦衣摇了摇头,眼前的此人,他预料到如果会暴露的情况,让他将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物都藏到了扬州的一所庙中……
章榭摸了摸下巴,“我们直接在这呆着吧,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