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我去趟国外,春节前两天在回家!”
大兴机场安检处,甘韬说完,连忙将手机距离拉远,眼看就是春节,这会还往国外跑,简直就是找骂。
“啥?外面风大没听清?”
“去哪个国家?法国!”
再没听到远在淮市老家的江梅传出各种叮咛,他将手机一收,神色轻松的准备安检。
脱衣、摘帽、摘墨镜的一瞬间,周围响起好几声关于“甘韬”的窃窃私语。
投名状虽然被集结号打的节节败退,但每座影院多多少少还有些排片,目前总票房已经破两亿,他作为影片其中一名主演,还在或多或少的刷着存在感。
一声呼啸,客机直冲云霄,商务舱里的甘韬,拉了拉身上的毛毯,这一趟旅程足有十几个小时,足够补充前些天过度奔波导致的极度困乏。
十个小时后,客机在巴黎机场平稳降落,他还没来得及再次欣赏眼前华灯初上的城市,就又登上巴黎飞往普罗旺斯的航班,那里才是他不远万里赶往的目的地。
他和帕特里斯也就是合作一部戏的交情,但也就是这部名为情逝的戏,让他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座国际级奖杯,而且是在他失去亲人,自己也大病初愈,急需自我认可的最沮丧时候。
情逝会是他一辈子不能忘却的作品,情逝导演帕特里斯亦如此,所以他才用年前的这段仅有的休息期,前来法国探望身染重病的帕特里斯。
“咣当咣当”
小火车一路“咣当”个不停,黑夜里火车外的景色不太清晰,如若是一个月前的白天,鼻翼煽动嗅着残留的花香,睁着老大眼睛精神十足瞅着窗外的甘韬,就会看到大片大片的紫色薰衣草。
普罗旺斯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这趟小火车的尽头更有众多西方神话故事里的阿尔卑斯山,但他没那个眼福,中途下车后,直接被帕特里斯的经纪人带进了小镇酒店。
虽是时隔几年再到法国,但他没学文人多愁善感的一顿抒发,简单洗完澡,直接躺倒床上打开电视安心等着天亮。
“干!”
“干!”
门外莫名的叫声将他吵醒,瞧着外间的一片雪亮,他不由嘀咕了一句,“属狗又不是属猪,咋这么能睡!”
“哎,来了,来了!”普通话说完,他气的一拍晕乎乎的脑袋,改说起英文。
“老人家的身体……现在是啥情况?”大冬天坐着敞篷吉普车,搞得他一阵哆嗦。
“干,你等会不能唤他老人家,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不是干,是gan,甘韬!”他先是解释了组成自己姓名字母的构成,随后问道:“唤导演可以吧!”
经纪人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唤导演,他会非常高兴!”
甘韬约莫记得帕特里斯好像才60多岁,没想现在就成了老小孩!
吉普车开出老远,一直坐在副驾驶不停张望,丝毫人烟未见的甘韬特无语,一个重病患者住这么远干啥,关键时候连抢救都没法抢救。
“还有多久?”中国库nxsk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