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寒冷笑连连,转尔间目光一厉,冷睨着地上的两人道:
“你们告诉孤,他究竟是打算让贵妃日后生下皇子,而后拥立为新皇,还是要拥立他自己的儿子司徒容珏成为新皇?!”
江潇庭面色一变,忙伏在地上说道:
“圣上息怒,臣只是以为丞相在百姓当中声望极高,若您尚未有证据便抄了相府,恐怕京都里会流露出对圣上不利的闲言碎语。”
“百姓能说什么闲言碎语………”穆如寒蓦地噤了声,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不禁愤怒的捏紧了拳头,冲到江潇庭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道:
“你的意思是说司徒离比孤更得民心吗?”
看到穆如寒吃人般的目光,江潇庭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而后战战兢兢的开口:
“臣不敢………”
“滚出去,孤要你现在就去将相府的所有人关入大牢,谁敢再为他说一句话,孤按其同党治罪,一并关入大牢!”
最后一句话,让江潇庭到嘴边的劝说又咽了回去,不由连连点头:
“是,臣遵旨。”
穆如寒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看着江潇庭慌乱的向自己磕了几个头,而后逃也似的奔出了御书房。
郑文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突然有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触,正思索间,耳畔又响起了穆如寒冷冽的声音:
“郑爱卿,你觉得孤将相府众人关入大牢做的对吗?”
郑文直知道圣上此时询问自己,并不是要真的听询建议,只是想让自己顺着他的意思。于是不禁屏住呼吸,仔细斟酌了一瞬方才开口:
“私组军队是死罪,骗取赈灾银两更是罪加一等,圣上如今没有立即下令诛杀丞相满门,就已是明君的典范。圣上宽宏大度,给了司徒丞相辩解的机会,臣以为您所作所为皆属应当。”
穆如寒浮躁愤怒的情绪,因为郑文直的这一番话,不由稍稍平复了些许,不禁满意的轻哼:
“你倒是识时务。”
“臣只是实话实说,圣上的安排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江大人方才所言,也是为圣上考虑。”
“他为孤考虑?”
“是,司徒丞相为官二十余载,这么多年为西凉和百姓皆谋取了不少福荫,因此深受百姓尊崇爱戴。此次鳢州知府一案,尚未查清真相,圣上便将相府众人通通打入大牢,百姓不明其所,自是会说些不好听的闲言碎语。”
“你和江潇庭都看过这封书信,周元究竟为何死去,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孤现在只待审完司徒离,便就会将他私组军队,偷盗灾银,企图谋反的罪行揭露出来,到时候百姓只会唾骂他这个表里不一的伪贤臣。”
郑文直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圣上,臣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周知府在信上写着不愿再帮司徒丞相私养军队,担心自己每年向朝廷申请的赈灾银两越来越多,最后会东窗事发,被圣上发现然后祸害家族,但臣思前想后都觉得此事大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其一,倘若周知府真的用朝廷的赈灾款银在暗中私养军队,那么鳢州定然会有军队的痕迹,圣上可以派人前去查探一二,便知军队一事是真是假。”
“这点不用你说,孤早已派人去了鳢州,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穆如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还以为郑文直会说出些什么大问题,没想到竟是这些小事。
郑文直点点头:“圣上英明,其二,臣还发现一个问题。”云南笔趣阁ynbik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