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圣旨啊!这位督主居然就这么扔过来?
“这么看我做甚?不就是个传话的物什吗?弄那么多繁复礼节的不嫌麻烦?纯属浪费时间。”孟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话沈云初可不敢接,只是细细地将圣旨放好,随后才抬头看向孟朝道“那查这个案子,您有什么想法?”
“我,你,陶宣,陈逸友,还有范良,就五个人,不要让其他人知晓。另外,对外便说我是新来的同知。”
“您?新新来的同知?”沈云初不禁瞪大了眼睛。
“有何不可?”孟朝斜睨着她问。
“您本来也颇负盛名啊。”沈云初尝试着挑了个合适一点的词。
孟朝哼笑一声“沈知府果真是文化人啊,这一个个词儿用的着实是妥当。”
顿了顿,他又道“颇负盛名?你当等闲人都能识得我吗?除了中枢和布政司的一些人可能知道,其他人想见本督,够资格吗?”
“是,您哪里是等闲之辈轻易见得的。”沈云初赶忙恭维道。
孟朝瞧了她一眼,笑得灿烂“沈知府这自夸的方式也是颇为新颖啊。不错,夸人的同时把自个儿也给夸了,真是不错。”
“哪里哪里,”沈云初只觉得跟这位讲话可以折寿一年,“下官见到您,那不过是巧合罢了,要么也是您有意为之,这可不是因为下官啊。”
“行了,”孟朝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你便早些歇下吧,明日我会来府衙的。我是此次科举二甲末名。”
“您确定这样行的通?科举名次可不难查啊。”沈云初担忧道。
“这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哪有那么好查?”孟朝不以为意。
“您也太小瞧江南才子了吧,这回进士里头可有不少都是江南的,可不得带回消息来吗?”
“已经看过了,那几位都是在前头的,这回二甲末名是北直隶的,也回去做知县去了。”孟朝道。
沈云初看着他,静了一瞬后方才重新开口,小声道“所以您这是哪门子二甲末名,居然能做上正五品的同知?您应当知道,人家正派二甲末名去做的知县是正七品的官,就算是传胪,若没有去翰林院做庶吉士,分配到地方上也只能做从五品的知州。您这倒好,县和州都省了,直接就跳到府了?”
孟朝沉吟了一会儿,方才道“状元出身在翰林院做的修撰,不也只是从六品吗?你看,你现在不也来做正四品的知府了?”
废话,那是翰林院!进入内阁的直接通道!沈云初心中暗骂。
孟朝自然也是知晓的。右手食指弯曲,骨节蹭了蹭眉梢,孟朝问道“二甲末名做同知,很假吗?”
“很假,”沈云初斩钉截铁,“就是个进士里头吊车尾的,再差一点都要掉到同进士去了。”
“不是,”孟朝忿道,“你怎么能歧视人家呢?不就是个科举名次吗?怎么还鄙视起来了?”
“您这可是冤枉下官了,下官不过实事求是罢了。再者,退一步讲,下官是新科状元,只科举这一件事来讲,就算鄙视一下榜眼和探花都不足为过吧?”
沈云初嘴上说着,心里却高呼三哥,清扬,云初没有鄙视你们啊!
“哟,鄙视今年的榜眼和探花啊?你说,本督要是把这消息带回京城,沈开言和刘清扬会怎么对你?”孟朝戏谑道。
因着有之前沐风客栈的经历,所以沈云初对孟朝知晓她的亲友是谁并没有十分错愕。只是在心中稍稍提了点醒,告诉自己定要谨言慎行,毕竟这个东缉事厂着实是无孔不入。
“下官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您别当真。”虽说沈开言和刘清扬估计会一笑了之,可该给孟朝面子的地方,还是得给,毕竟人家可是东厂督主,司礼监秉笔太监不是?若是给傅玄礼吹吹耳边风,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只是,”沈云初又道,“这二甲末名做同知,着实是太勉强了些,估计陶宣和陈逸友当年都比这强许多。”
“此事你不必担心了,”孟朝道,“现下也改不了了。左右今年科举授官本身就奇特,瞧瞧你这状元,没好好在中枢待着却跑来了地方,那我这二甲末名来做同知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之事。”
这哪里一样啊虽说文央状元还未曾有过直接在地方做官的,可起码她这个“状元”的头衔还是配得上知府这个位置的,可二甲末名就
“瞧你那歧视的样子,二甲末名肚子里的墨水应该不是很多吧?这就好,免得我穿帮了。”孟朝道。
沈云初看着他,顿时无语凝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首辅大人请留步,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