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看见国王漂亮的字迹之下出现了他的名字,与副院长并列。
护士长:阿诺·安格斯。
邹礼的笔顿了一会儿,转头看着西曼尔,“我的教堂还没取名字吧。”
西曼尔礼貌地笑笑,心大的国王使唤他这个招安不到两天的匪首像使唤骡子似的。他负责的官道还没开始修,鬼知道国王又在哪里建了教堂。
邹礼没指望他回答,问完又低头,在纸面上写下一行工整的字,“埃维尔红十字教堂”。
邹礼放下笔道:“以后凡是由我出资的教堂,全部按照这个教堂的标准修建。另在教堂门口涂上红十字像,夜间点灯常亮,让人看清。”
西曼尔低头记录,横竖将这些事全部交由莱尔和森尼尔。摊上这样一个国王,那个温润内敛的长兄注定是劳碌命。
邹礼嘱咐完毕,让两人下去忙事,转头再看身旁的启蒙老师,方达倒是弯着眼睛微笑。
方达替他换了一杯热水,“冕下和朱利尔的矛盾就是由此而来?”
邹礼不避着议长们,他们既然已经亲自前来,这些事都瞒不住,倒是得想个合理的理由遮过去,“不关此事,是他垂涎我的美色。”
方达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冕下无需惊慌,朱利尔身有顽疾,是无法伤害您的。”
邹礼喝了口茶,“您知道?”
方达道:“您惹出来的祸,知道的人不多,也是临行前老师告诉我的,让我转告您,让您安心。”
邹礼笑笑,“我本来都忘了,谁知会碰到这样的冤家。”
方达见他还算平静的神色,好在国王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惊吓,劝诫道:“冕下这次遇险也是您自己招惹的祸患,尽管两阁出面,教会和肯尼斯公爵那边也不好处理。”
邹礼挑眉道:“是朱利尔欺辱我。”
方达道:“一回事是一回事,这件事是他们理亏,但肯尼斯公爵并不会这样想。”
这位议长大人提及此事,似乎也有些愁,声音微沉,“罗伯特当年就对朱利尔受伤一事心有芥蒂,这回只怕更加有想法。”
邹礼跟着念了一遍那个手握重权的公爵名字,“罗伯特·肯尼斯。”
国王的拇指摩挲着茶杯,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天地一色的埃维尔城,水中生起的茫茫白雾有些模糊了他的神色。
他已经给足了罗伯特发兵造反的理由,不知那个公爵有几分沉得住气。
邹礼喝了茶,不论两人是否结婚,摄政王的权利不是他的权利,若是权臣当道,让他这个国王很难办。
方达无意再提此事,拿过了邹礼放在桌角的账目,草草扫了一眼,说道:“冕下,这就是朱利尔前来面见你的理由?”
邹礼抿唇,给方达洗脑,“老师,我确实写了封信给教皇。”
“来到这里受苦后,我梦见了天父希尔在梦中给我传道解惑,让我奉行他的旨意,普救众生。
“我脑袋一热,允诺给教会建十座教堂和一万金币的赎罪金。 ”
方达一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邹礼道:“我梦见了天父给我传道。”
“后面那句!”
国王克制住了想要揉耳朵的手,声音顿时弱了下去,“允诺给教会十座教堂和一万金币。”
性格温柔的Omega老师手中水杯“咔嚓”一响,甚至出现了裂纹。漂亮的脸上神色由青转紫,又由紫变黑,五彩斑斓,努力压制着的自己的怒气道,“艾礼斯,你可真是干的一件好事。”
国王心惊于老师呼他全名,只能小幅度地点头,“天父的仁慈,救赎众生。”
方达用手掌遮住眼睛,冷静片刻,忽然起身往走廊上走去。
邹礼跟着起身回望,那个漂亮Omega被他气跑了。
紧接着却见方达从他丈夫身上拿了什么东西,回身而来,并且将手严严实实藏在了背后。
邹礼心中“咯噔”一下,从观景亭中小心翼翼退开,方达已经快步逼到了他身前,“老师?”
方达一笑,藏在身后的长鞭一闪而出,直接朝着国王甩了过来。
“草!”邹礼暗骂一声,连滚带爬地朝着外面跑。
不放心紧跟而来的狄伦一惊,没有料到方达真敢出手,连忙拦住了妻子。
方达踹开狄伦,追着狼狈而逃的国王怒骂,“让我打死那个败家子!”
国王边跑边回头查看,脚下一崴,一不小心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晕头转向地撞到了人。
邹礼磕磕绊绊地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将头往骑士怀里一埋,躲到他怀里,“温道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