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必已将墨陵承的衣衫尽数解开,露出精壮平坦的胸腹,抬起头,眸里含着一丝怨念的看向夙蕴娆道:“墨将军是希望早日回到龙啸,能和夙姑娘尽快完婚!”
闻言,夙蕴娆一阵错愕,没想到陵哥哥竟如此急切的想要娶她为妻,是因为师兄还是太子殿下,他对她不安竟到如此地步,对自己的伤不管不顾也要尽快回到龙啸请求皇上赐婚。
可是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还总是责怪他小心眼,夙蕴娆越想越觉的自己太粗心,没有细心为他着想过,心里也越发愧疚,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汹涌起来。
军医听到温必的话神色也是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将白色瓷瓶里的液体快速倒在白色的巾帕上,一股浓烈的药味瞬间在车厢里蔓延开来,军医一边用那帕子为墨陵承擦身体,一边感叹道:“想来墨将军真的是视夙姑娘为心头肉啊,将军为人处事向来清冷手段强硬,偏生一到了夙姑娘这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百般柔情,夙姑娘,你可莫要辜负他啊,不然就连我都不能原谅你!”
夙蕴娆的心里此时除了震撼和心疼再无其他,一整颗心都被墨陵承塞的满满的,她抹了把眼泪,俯身夺过军医手中的帕子不顾礼仪,也丝毫不避嫌的为墨陵承擦起来。
温必抬眼看了她一眼,脸上再没出现过一丝害羞的意思,墨将军与夙姑娘久经生死,历尽重重磨难走到一起,彼此之间情意早已重如群山,深似大海,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顾忌停止靠近对方的。
军医也不阻拦,朝温必道:“你快去再打盆热水来。”闻言,温必点头,起身,一个跨步便出了车厢,尚不见其如何动作,就只留下了一道风,吹的车帘飞来荡去。
军医认真叮嘱道:“夙姑娘,要一直擦,额头,前胸,手心,一处都不能落,天黑之前,高热一定要降下来一些,否则对墨将军极其不利的,我这就去配药去,辛苦你了夙姑娘!”
夙蕴娆剧烈的摇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能说辛苦,陵哥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她不过是出一些劳力何来辛苦一说,陵哥哥才是真的苦,处处替她着想,体贴备至,细致入微,生怕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可是她呢,心思都放在为夙家报仇雪恨和复国南金国的事忽略了他。
才会将他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军医瞧她不停的掉眼泪,难受的紧,摇头叹了一声,也不多说,迅速出了车厢去配药。
药水配着温热的水轮番来,一遍一遍的擦,夙蕴娆就跪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擦了足有两个时辰。脸上疲态尽显,可是她就好像不知道累一般,手上的动作依旧很快,却很轻柔,一遍又一遍的认真的擦着。
温必瞧着都觉的累,道:“夙姑娘,您擦的太久了,歇会儿吧!让卑职为墨将军擦吧!”
夙蕴娆也不说话,红肿着一双眼,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不用,我可以的!”
说着好像向他证明一样,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擦得更认真了,像是自我惩罚一样。
温必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很难受,若是墨将军真的发高热发成了傻子,只怕夙姑娘会自责一辈子,现在她这么做也是想弥补一些,反之只会更加让她惶恐不安。
是以,温必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在一旁,不时为她换掉凉掉的水。马车外早已被龙啸军团团围住,他们听说墨将军发高热又发成傻子的危险,纷纷担忧的自发的来到马车外,个个忧心忡忡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