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独和她说。”
于家人不知道他要怎么说,只见他拽着于休休的手腕就往楼梯走,样子怪吓人。
“我说小钟啊。”于大壮跟上去阻止,“我这闺女,从小到大都皮厚,但从没挨过打你看,骗你是她不对,但打人是力气活。不如交给我来?”
霍仲南一愣,“你劝得住她?”
于大壮:“”
劝不住啊,能劝住她能这么作吗?
苗芮看看霍仲南又看看于休休,赶紧拉回于大壮,“你吃你的年夜饭,年轻人的事,你一个糟老头子瞎掺和什么?吃吧吃吧,年夜饭吃饱点,明年发大财养我。”
“”
于大壮那眼神儿啊。
自家的大白菜就这么被猪拱走了?
楼道长,光线暗,于休休从楼下作到楼上,好像被酒精点燃的小妖精。霍仲南举着手机电筒面无表情地把她带回房间,放坐到沙发上,又把蜡烛点燃。
“对不起。”
他忽然开口,“是我不好。”
被他拽上来,于休休手腕拉得好痛,闻言嘴一扁,委屈地缩到沙发里,像个孩子般哭起来。
“我又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呀,你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我只是讨厌我自己,为什么不跑得再快一点。呜呜呜,我上学的时候,400米800米都拿过冠军,1500米也很快,我明明是跑得最快的呀。不公平不公平,肯定有人犯规!”
霍仲南:“”
这都在说什么?
于休休抱住膝盖,掉眼泪:“怎么这么难呢,喜欢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呢?除了于休休我再也不要喜欢任何一个男生了。”
霍仲南:“”
如果于休休被别人惹哭,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对方,可现在让她哭得梨花带雨肝肠雨断的人是他
他该怎么办?
“你说话呀!”
于休休挂着泪水看他。
霍仲南站她面前,人本来就长得高,此刻停电光线暗,于休休泪眼朦胧间就看到大大的一只堵在面前,于是,又不高兴地瘪着嘴。
“长这么大一个干什么?长这么大一个我就不能凶你了是不是?”
霍仲南:“”
于休休:“我已经锁定你了。你,别想逃!”
“休休。”霍仲南弯下腰,面对面看着她,“你能听我说吗?”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我叫你说你不说,我不叫你说你又说。”
霍仲南哭笑不得。
在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早已习惯掌控一切,唯心而行。但哄女孩子真没经验,这样的于休休,哪怕他是铁石心肠,也无能为力。对一个女孩子服软,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我要我怎么做?”他问。
“你听我的吗?你那么冷漠那么不近人情。”于休休挂着眼泪,把往常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地指控。
“嗯。”霍仲南认命。
谁让这丫头是他招惹的呢?
“??”于休休仰着脑袋,久久不转眼。
窗户没有关严,透了些凉风进来,蜡烛的火苗轻摆动着,柔和的光线落在于休休的小脸上,像上了一层釉色的白瓷,自带朦胧的滤镜,是个正常人都忍不住怜惜的小姑娘。
霍仲南一叹:“休休”
“你可以拒绝,但不能阻止我。”于休休忽地直起身,双眼小鹿似的盯住她,在烛光下泛着异样的神采。
“你心里有人,但身边没有人。还是单身的对不对?”
霍仲南一怔。
“对。”
“那我有权利喜欢你,对不对?”
“”霍仲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休休逼近一步,“是不是?”
女孩儿带着桃花醉香气的呼吸落在腮边,他神经紧绷,血液突然逆流下蹿,脑子有短暂的迟钝。
“是!”
“那太好了!”于休休突然跳起来,袋鼠似的挂在他身上,圈住脖子使劲儿的摇:“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你追你的,我追我的,你找你的,我找我的,咱俩就比赛一下试试,看是你先追上,还是我选追上。我告诉你,我400米,800米,1500米都超级牛批”
霍仲南深吸气,解她的手:“于休休。”
“哈哈哈哈!你不敢吗?你怂死了你怂死了。”
这颠三倒四的丫头。
霍仲南就着她的手腕,转个身想把她丢过去乖乖睡觉,于休休半醉不醉,顺着他的推力躺了下去,只不过两只胳膊忘了松开,力道极大的拽住他一带,霍仲南直接跌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