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人省心的东西!”乔迎宓冷斥金镯,“跟在哀家身边这些年,难道你不知道哀家最厌恶的就是她?!”
金镯:“奴婢还真不知主子是厌恶她的,从前主子也称赞她是好媳妇,在腾皇子被处置后,您还允许俞眉婉代发修行,在府里出嫁为尼,天底下再没有比您更护着她的人了!”
乔迎宓清冷地笑了笑,“当初她因怀了个女娃,便喝落胎药嫁祸给元秋虹,险些害死元秋虹和老五母子。若非哀家清楚俞眉婉歹毒的心思,只怕哀家那个傻儿子,把宇文皇族所有的子嗣都杀个干净。”
金镯看着她嫌恶俞眉婉的模样,只想提醒一声,我的主子呀,您何尝不是为了计较皇权要除掉皇上?!
然而,这话是万万不能直接斥责出口的。
“主子之前说过,要换了皇上。奴婢只当主子择选未来的新帝,有心扶持腾皇子殿下,所以才……”金镯说完,探究地抬眼,研看乔迎宓的神色。“主子若是实在不愿见俞太妃,奴婢这就打发她离开。”
乔迎宓无奈地捏着额角一叹,“宇文腾是个有本事的,与凌晔相较却显得愚钝蠢笨,且也不是个听人话的。”
金镯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忙又试探道:“主子可是要选贤王殿下?”
乔迎宓没有回答是,也没说不是,只不耐烦地摆了下手,“罢了,叫俞眉婉进来吧,哀家听说荣妙珺在她府邸里打了人,倒是也想知道详情。”
金镯忙请了俞眉婉进门,本想听一听两人是否要商量些阴谋对帝后不利,不料俞眉婉竟突然看向她,“金镯嬷嬷,这里没你的事儿了,我和太皇太后说几句话就走。”
乔迎宓也摆手,命金镯退下。
金镯退了出去,自入口一侧的锦缎垂帘后藏了身,不料俞眉婉却一开口,便是一阵嚎啕……
“太皇太后,我们家腾儿也是您的亲孙儿呀,您若是不疼惜他,就再也没有人肯要他了……他被皇后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了一口气,偏惦记着自己的皇祖母,不肯咽下那口气……呜呜……”
乔迎宓半信半疑,尤其对最后一句话,更是一个字也不肯信。
“俞眉婉,你之前可没少诓骗哀家。你那宝贝儿子,因哀家护着凌晔,恨不能将哀家碎尸万段,哀家可不敢帮一头狼!”
“太皇太后,您是天子的母亲,您的羽翼之下,哪一个孙儿不是腾龙虎狼?”
乔迎宓骇笑,心头却愈发刺痛。“哀家之前还心寒于那群孙子的冷血,你这话,倒是戳在了哀家的心坎上,成了一句安慰。”
俞眉婉见她眉眼少了凌厉,忙跪行上前抓住她的裙袍。
“太皇太后,腾儿之前是有心夺取皇位,可他从没有害您之心呀!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您的亲孙儿,荣妙珺刚过门,就把您的孙儿打成半死,眼里可半点儿没有您呀!”
乔迎宓深觉俞眉婉这话又刺在了她的心口上,刚才是安慰,这一句却是在诛心。
“荣妙珺何止是眼里半点儿没有哀家,哀家中了她的毒,她也不曾送解药过来。凭你儿子对凌晔之前的所作所为,荣妙珺没有打死他你该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