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宫黛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叫醒的。 她一觉睡到了放学,连社团活动都结束了。 “同学,谢谢你啊,对了,这里之前还有个男生,他去哪儿了?”黛揪着身上的男款校服,表情茫然 她明明记得之前有个男生在她身边啊,这身校服都还在呢。他人去哪儿了?还有,门是怎么开的,是那些a班的女生会来给她开门了吗? 她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抱歉,我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男生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要不是会长让他过来清点杂物,他怎么可能会来这么偏的一个仓库呢。 说起来,为什么会长突然让他来这里整理杂物啊,好突兀啊。 “这样啊,呐,你来的时候门是不是已经开锁了?”如果没见到那个红发男生的话,看起来那个人是早就离开了。黛想到 “对,我来的时候锁已经开了,门是虚掩着的。抱歉,你能起来吗?我还要把这些杂物都归位然后清点审核。”男生抱着表格说道 “哦哦,好的,我马上起来。” 啊啊啊,他姓甚名谁啊,这衣服怎么还啊?我为什么不问问他名字啊,难道我要拿一件男生的衣服回家吗?感觉好奇怪啊...... 黛看着手里的男款校服,发愁了。 在一之宫黛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洛山高校的董事会以及学生会正在发生一场空前绝后的变革。而这场变革的发起者,正是一之宫黛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学生会会长的赤司征十郎。 下午1:45 赤司征十郎离开了这个废弃的仓库,临走时他将大门虚掩上并没有关死。 “少爷,就这样把她放在这没有问题吗?”河野忧心忡忡的问 “没事,这里很偏不会有人过来的,况且,她大概现在也不想出来,走吧。该去处理事情了。”想起女生信誓旦旦的吐槽英语课,赤司征十郎不禁莞尔一笑。 这个笑转瞬即逝,赤司转眼便沉下脸,橙赤色双眸瞬间便有了犀利的锋芒,他嘴角咧开一个令人胆寒的弧度,“你该走了,河野。”接下来是我一个人的战场。 “是,少爷。” 【赤司: 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把我困在仓库里吧,愚蠢的可怜。不过恭喜你们,你们成功的让我真的生气了,3:00整,学校礼堂我等着你们。】 A盯着手机屏幕上来自赤司征十郎的短信差点儿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喂,这短信不会是炸我们吧,明明已经把那家伙的手机都提前偷走了啊。” B:“谁知道呢,我看这消息发的语气跟那家伙一摸一样,趾高气昂的,搞不好他跑出来了?” C一听就急了:“跑出来?你在讲什么笑话!仓库的锁我都换了,钥匙在我这里,手机呢?赤司征十郎的手机在谁那里!拿出来看看!” D:“在我这里,你看,没丢啊。” A:“什么嘛,难道是虚张声势?” E:“唉~不管怎样先去礼堂看看是谁在搞鬼,要是赤司那家伙的话,就把他再绑一次,不是的话,就打一顿。” B:“所以,为什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往礼堂走啊,还有一个多小时诶。” A:“说你蠢就还真蠢,笨蛋,当然是提前埋伏啦。” 赤司征十郎并不知道这些人的计划,他要是知道的话,可能会被气笑。 还真是简单粗暴没有一点科学含量的校园暴力 时针指到2:00的时候,校长会议室里已经来了7,8个校董。赤司征十郎在对面的楼上一直观察着这里,直到最后一位校董也进了会议室,他才从容不迫的朝着会议室走。 他的步伐不大,每一步都宛如丈量过一样准确,他边走边整理领带,直到将衣服上的每一处褶皱都抚平他才脸色稍霁。 额前碎发轻动,他停在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前,双掌按在冰凉的金属门上,他低下头低声倒数:“3,2,1。” 薄唇冷酷的勾勒出恶意满满的笑,赤司征十郎双色异瞳里翻涌着幽深的火焰。 准备,迎接我的进攻吧,希望你们能多撑一会啊。 太快结束,会很没意思的。 手掌发力,这扇象征着洛山权力中心的大门,就这样被赤司征十郎缓缓推开。 满屋子年过半百的校董们错愕的看着门口的少年,少年一头红发在阳光的洗礼下,像鲜红的血。他短暂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下颌扬起倨傲的弧度,他的语气是如此冷淡。他说:“想和各位齐聚一堂还真是不容易啊,既然都到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赤司家的礼数就是这样的吗?见到了长辈居然以平辈的姿态相待,就算你是未来的赤司家主起码现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你的老师啊。”无法忍受一个小辈在自己面前如此高姿态,藤原龙一拍案而起 赤司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以为,商场之上无老幼,否则,藤原先生您应当像爱护自己儿孙一样爱护我。” 藤原龙一冷眼看着毫不服软的少年,训斥道:“老夫倒是有心将你当成自家儿孙,可惜,赤司少爷你并不把老夫当成亲人啊。” 赤司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他微微一笑:“怎么会,我可是真心把您当成祖父,只是不知您百年之后能留给我多少财产?我可是希望能得到与藤原公子相当的数值呢,毕竟您将我看的比亲生孩子还要亲不是吗?既然如此,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自己应得的东西。您说呢?” “你!”藤原龙一被这话噎的一口气没梗上来 “做不到就别扯这些鬼话,我最讨厌倚老卖老,长着年纪大就到处占人便宜这种事,简直笑死人了。”收敛笑容,赤司征十郎不屑道 “今日临时请各位董事来这里召开这个会议,并非我的本意。我知道,这次会议稍微仓促了一点,可是这不能怪我,因为按照我原定的计划,这场会议在7天前就应该结束了,当然,这期间我知道各位校董都有很多事情发生,导致我们迟迟不能坐下来谈。我是理解各位的,所以我将会议延迟了。”赤司慢悠悠的走过每一位董事身后,他能清楚的看到每一个人的反应,或战栗,或隐忍,或压抑。 校长笑眯眯的捧着保温杯坐在最上方看着这一室剑拔弩张,不发表任何意见。 “既然延迟了,那为什么又突然召开?还顶着你父亲的名号?征十郎你这样的做法好像不能说服我们吧。” “抱歉,您犯了一个错误,我不是顶着我父亲的名号来召唤各位,凡家父不在之处我即最高指示,所以我,赤司征十郎,是以赤司家下一任继承者的身份召集各位。还请各位校董不要记错了。” 少年温柔的笑着,杀意弥漫在整间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就是身为赤司家继承人的威严吗? 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怎么会有如此气势呢? 校董们想不明白。 赤司征十郎的目的他们都清楚,那就是改革洛山校董会长久以来的校董分红制度。 洛山高校的校董分红制度是校董单方面一家独大的情况,学校一年百分之80的利润基本都进了各位董事的账户里。校董们收到这些利润然后再按照各位董事的持股进行分红。 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对不对? 可是这样比例悬殊的分红造成了洛山高校长期的财政低靡,洛山高校压榨老师压榨学生的利益已经成为了惯例。高昂的学费并不能使洛山学子享受到应有的福利,他们掏了大量的金钱可是教学环境没有一点改善,如果有学生对此提出异议,老师甚至会洗脑批评他骄奢淫逸,贪图享乐。 在这样的洗脑下,即使洛山学生出身富贵,也没有几个人会抗议来自学校的不平衡。 赤司征十郎看到的是更远的未来,如果继续剥削下去洛山高校迟早会从内部溃烂。他入学的那一天就成为了洛山最大的股东,他不允许洛山在他的手上出现悲惨的未来,为了洛山,也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必须要对校董会动刀。 “会议的内容七天前我就发到了各位校董的邮箱里,这七天的时间想必大家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关于按绩效分红的比例,同意的请举手表决,不同意的说出你的意见。” “按绩效分红我是同意的,可是比例占百分之50是不是太少了,你还提出让我们每个人承包各个社团按照社团排名和比赛成绩分红,关于这一点,我绝对不同意。”说话的是年纪最轻的董事渡边羚。 “嗯,和社团成绩挂钩分红我也不同意。这太草率了。” “学生们的成绩是他们自己负责的,我们校董并不负责保证他们的成绩,强行绑定分红不妥。” “两个意见我都不同意,百分之50,怎么可以。至少也得百分之65。” “说的对,怎么也得百分之65。” 会议室里吵得不可开交,赤司征十郎眉眼低垂 时间3:04 他修长的手指“哒哒”两声敲击桌子,河野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他点开投影仪开始放直播 吵闹的声音渐渐停了,校董们收起喧哗,静静地看着墙上出现的画面。 直播的地点是洛山高校的大礼堂,礼堂里有好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抄着棍子和绳子在激烈的争吵 “躲好点,你身体都露出来了,蠢货!” “大哥,几点了?人怎么还不来?” 有校董看不下去这些废话出声阻止:“这都是什么,讨论正事呢,赤司征十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家继续看就好了。” “赤司那家伙是真的跑出来了吗?这个短讯上约定的时间可已经过去10分钟了大哥。” “别出声,赤司征十郎可是很狡猾的,我们之前能绑架他全是运气。不管这一次是真是假,都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一定要确定他到底跑出来了没有!” “你,去后边守着有人过来就轰走。” “要是老师来了怎么办啊。” “老师来了也轰走。” “啊?那可是老师,我不敢。” “怕什么,我告诉你,这次绑赤司征十郎的主意上头可是有大人物指使的,要不然我怎么敢动手。你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什么大人物啊,连老师都怕?” “蠢货,洛山除了老师,不是还有校董会吗?你是不是傻。” 让我们把视线回到会议室 赤司眼神示意,河野马上关了投影。 “就看到这里吧,怎么,有人想说点什么吗?绑架...幽闭...恐吓...啧,他们说是你们当中的人指使的。我要相信吗?”赤司双手撑在桌子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整间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静的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 “你们都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征十郎,你,你可能误会了。校董会绝对不会......”其中一个校董刚要辩驳就被打断了 赤司微眯着双眼,锐利的盯着对方:“不会?呐我要不要联系一下警局?最近新闻上报道说校园暴力很猖獗呢,我也觉得可以好好整顿一下学校的风气。不知道这几个人在警察那里会不会说出......某些人的名字?唉~我很好奇他们会说什么呢。各位,是不是也很好奇呢?” “如果牵连出了什么人的话,恰好这个人是校董,那按照规定会被校董会除名似乎无可厚非啊,舆论影响,家族口碑会不会一落千丈?我,很好奇啊。” “赤司征十郎,你适可而止吧。”藤原龙一气的憋红脸,拐杖重重的杵着地 “你喊我什么。”赤司跳起唇角,一个眼神就有了犀利的锋芒。 “征十郎,差不多就行了,把事情搞大对学校没有任何好处。你不就是想要改革吗。好好好,改。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藤原龙一看着身边心虚低头几个校董,咬牙切齿的服软了 看样子,牵扯在这件事情里的校董不在少数啊,不低头的话,让他父亲赤司征臣知道了搞不好就是一场商界的大动荡。 这帮人,没事动什么赤司征十郎啊。嫌自己命长?藤原龙一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这些小辈打圆场,真是,他们前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老脸都没地方搁。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赤司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很高兴能和各位达成共识,那么以后洛山的事,我就自己看着处理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晚辈会虚心向各位请教的。还请各位到时候不吝赐教。” “我还有事,先走了。各位校董慢慢在这里喝茶吧。告辞。”赤司说完话,毫不留恋的走出会议室扬长而去。 这一天,是值得被铭记的一天。 洛山所有校董都深深记住了这个叫赤司征十郎的少年。 这个少年他说着最谦卑的话行着最嚣张的事。 他们在这个少年面前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 洛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