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欢起了个大早,出了西屋见厅堂里摆着很多东西,玉插屏,整套的头面还有几套新衣。
“谁送来的?”苏欢问。
穗儿笑吟吟走进门,“大夫人那院的人送来的,而且不止这些,每日大夫人都让人送来各种吃的用的,咱们院里的小库房都要装满了。”
苏欢见到穗儿,不由皱眉道:“不是让你在屋里休息,怎的又当差了?”
穗儿摇摇头,“奴婢已经好了,再闲待下去,身子骨都要锈住了。”
“若是让金栋那小子看到,还当是我刻薄呢!”苏欢笑道。
穗儿脸红了红,“有他什么事?”
苏欢杵了穗儿胳膊一下,“行了,别嘴硬了,等过些时日,本姑娘做主与你们成婚!”
“姑娘,越说越离谱了!奴婢不嫁人,至少现在不嫁,奴婢要等到姑娘和司马小公爷成婚后,您日子过得甜美以后再考虑这些!”
穗儿说得一本正经,苏欢听了却有些难过。
“穗儿,你不必总考虑我……”
“欢欢,我们俩自小一起长大,你过得好,我才能安心嫁人!”
苏欢笑了笑,“好,我会尽快督促司马曜娶我,这样才不耽搁你和金栋的好事!”
穗儿笑嗔了苏欢一声,“姑娘,这话若让外面听到了,看你羞不羞臊!”
与穗儿说闹了一会儿,苏欢梳洗装扮好以后,用过早饭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那日在回家路上,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碍着罗氏有话没说出口。
刚出了院门,不巧和苏慕倾打了个撞面。
此时正值春日,那苏慕倾穿着一身紫烟罗的春衫,容色秀丽,珠玉环佩,自成一道风景。见到苏欢,那苏慕倾忙走上前两步,双手搭在一侧微微拱了拱身子。
“大姑娘,您可回来了,不然母亲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苏欢今日心情好,不想跟苏慕倾计较,正要转身走,那苏慕倾却又说了一句。
“姑娘,您且走好,咱们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相处呢!”
苏欢蹙了一下眉头,转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慕倾却是微微颔首,然后朝着另一边去了。
苏欢来到老夫人那院的时候,她老人家正靠坐在罗汉床上闭目小憩。听得动静,才睁开眼睛,见是苏欢,便冲她招了招手。
“好孩子,这一趟兴州之行,苦了你了。”
苏欢坐到老夫人身边,摇了摇头,“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你快与祖母说说,这一路上还有在兴州,都发生了什么奇遇!”
苏欢还未开口,夏嬷嬷端着热茶走了进来,“大姑娘,您多陪老夫人说说话吧,她想你想的紧!”
“嬷嬷,您可好?”
“好!”夏嬷嬷给苏欢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手里,“老夫人和奴婢就盼着您回来呢!”
苏欢放下茶杯,一手握住老夫人一手握住夏嬷嬷,而后便说起了这一路上还有在兴州发生的事。从潭水边跌落被墨染所救,再到兴州和罗衍交深,其中罗府发生的各种糟心的事,最后讲到大军封城,城中之惨相,罗府在此之下遭受的厄运。
“那一晚,若没有那小半块饼,大概我也就挺不过去了。”说到这里苏欢沉沉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和夏嬷嬷听着不住的抹泪,她们远在京都,一片祥和之下,虽能想到苏欢在兴州不易,却没想到会这般惨烈。
“都怪你那黑心的爹娘,没事非要你去什么兴州,他们不定私下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呢!”老夫人气哼哼道。
苏欢忙开解道:“祖母,我没事!母亲只是想让我代她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
“没这么简单!”老夫人探身过去,小声对苏欢道:“你前脚走,苏慕倾后脚也走了,过年都没在家。我问过你父亲和母亲,可他们主意大,谁都不肯说实话。”
“许是有什么别的事,不一定和我有关。”苏欢道。
“总之,你要多留心!”
苏欢点头,“我知道了。”
听夏嬷嬷说,老夫人最近很容易疲乏,未免打扰到她休息,苏欢说了一会儿子话就出来了。刚走到院里,夏嬷嬷追了出来。
“那苏慕倾是年后开春的时候回来的,我让下面的人去探听,说好像是去了一趟郴州。”
苏欢皱眉,“她去郴州做什么?”
夏嬷嬷面上有些犹疑,“司马老夫人和司马夫人都在郴州。”
“可她……”
夏嬷嬷一把握住苏欢的手,摇头道:“这话我都没跟老夫人露,怕她殚精竭虑。可嬷嬷得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提防着。”
“我知道了。”
自老夫人那院出来,苏欢心里一直怀揣着这事,苏慕倾难不成去见了司马夫人?苏慕倾去见了她未来的婆婆?
司马夫人其实说见就见的,除非是她要见苏慕倾,可她为什么要见苏慕倾?
还有,她前脚走,苏慕倾后脚走,父亲和母亲一定知晓其内情,可他们却瞒着她!百悦yue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