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闷热的天气一下子就下起雨来，来得迅猛热烈。

严故倚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几个小弟托着李劲在雨中疯狂使劲地打他一人，一拳比一拳重，李劲由起初的蛮气抵抗，直至最后变为跪坐姿势，只是一直没变的是那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方向。

他抽着烟，水雾与烟雾让这个场景变得有些虚幻起来，许是想起那天的事情，眼里的戾气重了几分，捏紧了手中的烟。

过了半分钟，他松开手，看着烟头被坠落、被雨夜吞噬、最后被雨水消尽。

他突然觉得好笑。

赵芸真觉得这事会这么完了？

他从来就不是个善人，得罪他的后果要不彻底心服、要不伤残。

而这李劲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他都不屑于与李劲交锋，哪怕说句话他都没有资格。

许久，看到李劲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拿了把雨伞，下了楼。

看着李劲被打的伤口被雨水冲刷着，从脸和手冒出一条条血水，接着与雨水融合在一起，他人就这么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狼狈极了。

小丑。

这是赵芸的小丑。

“把人拉边上来，别挡了道。”他冷冷的声音响起，吩咐着几个小弟。

几个小弟照做后，一对人才架车离开。

李劲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都静得不行，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在半夜的街道没有一个路人，更没有发现他这个可怜虫。

他动了动指尖，应该没断，但觉得身子就像被车子碾压过，下一秒手撑着想要起身时却又狠狠地跌下去。

“操。”他低咒一声，又要起来，手脚并力才算是起得来。

站直后，他撑在旁边的柱子，向四周缓缓寻着，只看到不远处早被摔得破碎的手机。

他想起严故那得逞的笑容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这笔账他迟早会找回来。

赵芸前几天无故生了一场病，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病好了自然要回学校补课，虽然这学和不上没什么两样，但起码还算是个学校。

周末时再被姜宁李劲叫出去时，她突然没了兴致，天天跟他俩待在一起也不像个事。

她想起叶灵，来到民中附近，拨了电话过去，果然没接通，真当起正经高中生了，连手机都不带，于是她走近了校门一些。

看到民中学生穿得整整齐齐的校服一个个地从眼前底下走过，每一张脸洋溢着笑容，很青春很活力，这是她在职中从未看到的。

她在职中看到的只有心机与消极，甚至迷颓。

再晚一些时，赵芸远远就喻叶灵和一个男的并肩走着，两个人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倒是挺有好学生的气质，两个人虽然靠得很近，但是不说话。

喻叶灵看到她，有些惊讶。

“你病好了？”她问。

赵芸觉得好笑，白了她一眼，“都过去多久了，我又不是绝症。”

她说着，又朝喻叶灵身后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问了一句，“你男朋友？”

喻叶灵表情不动，点了点头，似是不觉得有什么好虚掩，接着又说了一句，“他叫沈正西，成绩很好。”说这句话是赵芸倒是看到她罕见地笑了笑。

赵芸这才仔细地打量站在身后的沈正西，瘦瘦高高的，和喻叶灵差不多的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不好相处，这点两个人倒是挺配。

喻叶灵长得很好看，从初中开始就不缺人喜欢，但她一直都没什么兴趣，这会突然说有个男朋友，她些许有点不习惯。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沈正西才独自离开。

她俩在街上漫游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可不一样了，初恋呐……”赵芸暗自呢喃。

“没有那么多感觉，觉得就像多个朋友。”喻叶灵回。

“你不会单纯地想要人家帮你补习吧？”

喻叶灵当然摇头，但仔细想想确实也有这个因素。

总会有人让你自己想要变得更好，最好的催化剂就是那个人本身。

“姜宁李劲那两人最近忙什么？”

“不清楚，大概是在哪个馆子里泡妹子。”赵芸很无所谓地回答。

她俩选了家休闲吧，想进去坐会。

锦江的店铺当属休闲吧最多，特别是周末的时候尤为热闹，都是学生，一方面上网确实方便，另一方便也足够安静休闲。

点了两杯奶茶和一些小吃，喻叶灵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却不见赵芸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