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经已经接近小成境地，对于变通之法门，高岳如今已经有了全新的认知。倘若他要变化的不是地乳，而是一根普通的小草或者一块石头，说不定已经可以成功。

但现在能将意识体变化成地乳，已经是跨越式的进步，唯一不能变通的也只是心识而已，高岳这时候就尽量去伪装。

慢慢地放开了所有的防御，意识体与这阳极地乳互相同化，到了后来，谁也奈何不得谁，最后，地乳的所有攻击性都消失了，显然是认可了高岳的存在。

现在，高岳就是一滴地乳的形态。这一下，高岳在这石池的阳极地乳中，正是快慢随心，进退无碍！他猛然化成一只鱼儿，速度激增，朝那阳鱼鱼眼位置游了过去。

好高岳！越是接近目标，地乳越是粘稠，他却浑然不惧！摇身一变，鱼儿再度变化，成为一支水箭！

“咻咻咻！”在这粘稠得不像液态的地乳内，高岳却能做到移形换位，水箭转换几次轨迹之后，便是终于接近了阳鱼鱼眼的地方！

“嘿嘿！早等你多时了，快到碗里来！”正在这时，却是变故骤生！一个声音突兀地在高岳耳边响起，高岳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的景物已经大变！

高岳吃了一惊，心中暗呼不妙！适才这个声音他没有听错，不是意念传音，而是真正的声音。这个莫名的存在，一定是真身无疑。

何谓真身？即是肉身和心识的结合体，三魂七魄俱全，才谈得上是真身。

“你是谁？”高岳释放出意念波动，可惜却是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

高岳心中一沉！这个声音的主人，有可能是他在这片神秘地中，遇到的唯一一个拥有真身的存在。无论是高岳自己，还是石池中蕴育的生灵，还有当初那块石碑上光着屁股的幼童，甚至是诸多跪尸，都谈不上真身。

一个存在，能以真身出现在这片神秘地之中，本身就不正常。在一群不正常的存在当中能成为一个正常者，就是不正常，原本不正常的反而就正常了许多。

“咦？等一等！”高岳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是略微有些发愣。这一转念之间，他已经看到了一丝曙光。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高岳若有所思，暗道：“眼见的实物都可以未必是真，是为眼障。耳朵听到的实听，又怎么不会是耳障所欺？我太注重表相了，须知我此时本是地乳的形态，已经看到了许多变通之法门，这个存在给予我实相的感觉，反而落了下层。我早就有所怀疑，阳鱼鱼眼中的那株莲，很可能也会变通之法门，所以我几次推断都失误。此番它既然叫我到它的碗里去，必然是胜券在握，我一时不察，已经失去先机。不过此时已经箭在弦上，那我便在它的地盘，与之决一雌雄，我若失败倒也罢了，若有万分之一的生机，斗法得胜，对于衍经的领悟，必然能到达一个极高的程度不说，还有可能看破那株莲的本质！”

此番高岳眼前的景物，是他并不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叫做“剑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