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骄阳落在身上,可沈轻月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才进了院子,翠绒就迎了出来。
“小姐,刚刚苏小姐递了帖子过来。”
接过帖子翻开。
是苏瑾约她见面。
字迹看上去有些潦草,像是急急写下的。
上回从沈轻月这听说沈修远心悦安国公府上的孙女儿,林婉容夫妻俩登时眉开眼笑,都没等到过年,就托人去国公府上说媒。
如今国公府处境尴尬,爵位到苏瑾祖父这一辈正好袭了三代,只待老国公一去,这国公府的牌匾就要摘下来了。
所以相府登门提亲,老国公岂有不应之理。
两家很快合了八字,婚事定就在八月二十二这日。
“我出去一趟。”
沈轻月没有耽搁,又匆匆出了门。
这个时候,苏瑾叫她过去定是有要紧的事,所以沈轻月不敢耽搁,牵了马直奔国公府而去。
前世沈轻月与苏瑾的交往并不深,对国公府更是不甚了解。
只是从最近与苏瑾接触的几次来看,她虽看似柔弱,实则是个坚韧重情的姑娘。
进了国公府,早有苏瑾院子里的丫鬟等在门房,引着她进了内院。
苏瑾的院子小而偏僻,沈轻月心下有些不悦,这哪像嫡小姐住的院子。
将沈轻月让进屋,苏瑾亲自倒了茶水给她,“我这里没什么好茶招待,你就将就着解解渴吧。”
“嫂嫂喊我来何事?可是要我帮忙递交书信,以解相思之苦么?”沈轻月又忍不住调笑。
苏瑾脸红了,“月儿快莫要取笑我了,今日唤你来可是有正事的。”
说着,苏瑾脸上难掩焦急,“晨起我听父亲那听说,宫里传了信儿来,说是贤妃娘娘获罪了!”
心又沉了几分,沈轻月收敛心神,正色问道:“苏姐姐可知是因为何事?”
摇了摇头,苏瑾将知道的如实相告:“这倒不知,只说贤妃娘娘虽未降位分,但碧波殿里的宫人一律处死,现在禁卫已经将碧波殿重重围住,不许进出。”
抿了抿嘴唇,沈轻月低头沉思。
看来这件事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定然是牵扯到皇族莘秘,否则以她对皇上的认知,定不会乱杀无辜。
就在沈轻月百思不得其解时,院子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姐姐在忙吗……”
说话间一个身着石榴裙的少女施施然推门,径自进了堂屋。
少女丹凤眼,翘鼻薄唇,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若不是眼中那点精明算计倒也还算得上是个美人。
脸色有些不好,但苏瑾还是客气介绍道:“这是二……我婶婶的娘家侄女,孟涵烟。”
苏瑾说的这位婶婶正是国公府上二老爷的发妻孟氏。
老国公膝下两子一女,长子是苏瑾的父亲,与宫里那位淑妃娘娘一母同胞。
次子虽是庶出,但因为母亲颇受宠爱,所以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诗书礼仪上都与嫡子无异。
倒是苏瑾的父亲,因素来不是会读书的,所以早早的弃文从商,这些年没少给国公府贴补银钱。
而且自早些年发妻留下一子一女后撒手人寰,这位苏家大爷便立誓再不续弦。
现在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二房的夫人,育有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