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正在认真看书的小男孩,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他,有些伤心。
凌曦看到他终于因为自己不开心了,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中午,吃过饭,凌曦特意挑了几个人,与凌云意的御林军在城外结合。
“驾!”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凌曦等人骑着马飞驰在森林里。
马鞍踏在地上的坑洼中,雨水飞溅起来,又降落在另一个水坑里最后没有了声音,那激起的水花也恢复成原来平静无波。
路过客栈,他们准备休整一天。
夜晚的客栈,因为有特殊活动,所以已然昼夜,却非常热闹。
凌家两姐妹在客栈落脚,在大堂吃饭的时候,意外听见旁边有一桌人在闲聊
“听说了吗?这皖南爆发瘟疫,当今皇上前来南巡,正准备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劫匪,居然没有一个前去的官兵回来。
那丞相去寻找。却也是遇到了那些人,听说也下落不明。他的孙女现在奉命前来。”
“凌正远这么厉害吗?这皇家居然没有出一个人。”
“听说是那丫头不知给丞相吃了什么迷魂药,那丞相居然有意将凌家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
“啪”的一声,扰乱了众人兴致高昂的谈话。
众人循声望过去,原来是邻桌的一个胖子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碗,旁边坐着个黄杉小姑娘,正拿着手绢为胖子擦拭被碎瓷片割伤了的手。
凌云意牢牢地按住凌曦的手,求她不要冲动行事:“我们先回房。”
凌曦垂下眼,任由凌云意拉着他的手,一路失魂落魄地走上二楼的客房。
凌云意关上房门,又趴在门口仔细观察了片刻,确定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她初入江湖,自然没几个人认得,幸在爷爷看的上她,她才能得到这些凌家的产业管理权。,否则……她摇摇头,依照他们俩现在的状况,出去也是理论不过人家。
凌云意回身看凌曦,垂眸靠坐在窗前,身影孤寂而清冷,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得她的青衫暗沉沉的,仿佛一件旧物。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有些无措地呆立在原地。她记得十多年前,祖师爷爷去世的时候,她也难过了好久。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凌云意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低沉,如三伏天里闷人的热,带着压抑的沉重。
“其实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后来父亲收养了我,带我入了南山教派。
说起来,掌门师伯教导我的时候更多,我师父醉心武功,经常闭关练功。掌门师伯一直是个很严肃的人,小时候我很怕他,觉得他从来都不笑,一定很凶,一定不喜欢我。”
凌曦突然顿了顿,有些惊讶,觉得这一刻的凌云意,脆弱得像是多年前那个无措的自己。她走过去,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认真地听她讲。
“有次我被人诬陷,说我打伤了同门师弟,师父那时在闭关,我很害怕,害怕没人信我,但掌门师伯对我说,他相信我,然后给我时间,让我去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我一直很敬重掌门师伯,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有时候会埋怨上天,为什么我一出生就没人要,但我又庆幸我是个孤儿,所以遇见了师父,带我回崆峒派,大家都待我极好,好到让我相信,我比谁都过得快乐。”
凌云意表述得有点儿糟,有点儿语无伦次,但凌曦还是听懂了,并没有说旁的话,只是让她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凌曦没有睡好,夜里做了梦,梦见那穿越当天晚上的场景,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凌峥将自己推下去时的场景。
次日一早醒来,凌曦就关切地跑去隔壁房间找凌云意,结果发现凌云意居然发烧了。她让店小二前来照顾,自己去街上请大夫。谁料在街角。
她竟撞见了此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凌峥他正带着一群士兵巡视着周围的环境。
居然是他!
凌曦生气了,于是捡了根枯草,来到凌峥的身旁,用枯草蹭了蹭凌峥,她不想碰凌峥,所以她更不想天天看到他。
他细细地盯着她,她大概是这些天太忙累着了,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在日光里闪着轻盈的光,小巧的鼻头微动,愈发显得玲珑娇俏。
不自主地,他伸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头。
温温软软的触感,让他悲凉的心底泛起丝丝暖意。他低叹一声,赶紧放开了手,深怕自己是被推开的。
凌曦也很懵。过了很久,凌曦才反应过来,赶紧扔掉了手中的东西,往镇上的医馆跑。
凌云意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四下望去,却不是家里,或者营帐,在客栈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寻找着凌曦的身影。
凌曦这时刚从外面回来,便看见凌云意,起了身子。
赶紧疾步走过去,将熬好的药放在了床头,赶紧将凌云意的被子往上面改了改,然后将药递给了她。
凌云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昨天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烧了,她以前不怎么得风寒的。
“不好意思啊,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凌老头说,不然他肯定不给我去继续当兵的。”
凌曦笑了笑,将她的被子噎了噎。
“我知道啦,绝对完成任务。你得赶紧好,今日下午,便需继续赶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凌曦这才恢复了原来的面孔,呢有多说什么,便从里面出来。
凌曦不知道从哪来的凌峥的房间,一道人影从暗处闪现,凌曦轻功极好,踏雪无痕,居然没有惊动门外守卫的家奴。他她着墙壁一路潜行。
最后摸进了凌峥的房间。她走上前,看着床上中了睡过去的人,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然而下一刻。
几乎是同一刻,一记飞镖自暗处飞出,打偏了她刚刚准备抬起来的手。
凌曦大惊,恍然大悟,这是个陷阱。她转身要逃,却已经来不及,门外的侍卫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紧跟着她的的,居然是凌峥的士兵们。
只见凌峥手握长剑,守在床头,而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也坐直了身子,他望着站在房间中央的男人说,神情复杂地唤了一声:“师父。”
凌曦惊讶的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看凌峥,凌峥的眼里也只是淡淡着看他,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凌峥什么也没做。
他刚刚在外面,刚想进来,便便看到了房间里面似乎有人。
他推门而入,看到的确实惊慌失措的凌曦,他不得不有非分只想:凌曦是来找他的?他找自己做什么?
而那个在床上的男子就是凌峥的手下,云中鹤,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