醅茗手上拿着只火折子,狐小末发髻上插了只火折子,三个人循着声音找方才那东西。
李启源这么抖居然都没将它摔碎,捡起来一看,是个玉器,还挺大,比狐小末的手掌都大。
只是这玉器的形状十分奇怪,不是手镯不是簪子,呈圆弧形中间还有些沟壑齿牙。
狐小末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玉器,“夫君,这么大的玉器,方才是藏在哪儿的啊?”
与她头碰头的李启源也觉得奇怪啊,这么大,衣裳里怎么可能装得下,“醅茗,方才你翻衣裳就没翻到它吗?这个大的玉器,出现得真是匪夷所思啊。”
醅茗从二人手中将玉器拿了过来,“公子、少夫人,这东西似乎方才我是没注意到有它的,不过,看这模样,这时候出现,还是先揣着吧。”
李启源本来就不高兴他乱翻死者的东西,现在还趁机拿人的玉器,哪里是君子所为,“醅茗,跟你说了多少次,死者为大,便是这一切皆是幻想,如今他也真真实实地躺在咱们面前,咱们不能这样。”
狐小末从醅茗手中将玉器接过去,“夫君,这幻想十分怪异,这玉器也十分古怪,说不定它当真有用呢?咱们待会儿再过一次吊桥,说不定过去了有人要这玉器呢?”
“这是别人临终之前贴身保存的东西,咱们怎么能随便拿走了?”
“公子你有所不知了,若是此人家中还有什么妻儿老小等着他返家呢?”
“那咱们更不能动人家的东西了!若是人家妻儿老小地找来,咱们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子,先不说别的,就算是他的妻儿老小也在幻境中,若是要寻回他的物件,至少要过了那座随时会坍塌的吊桥,走过这方咱们死了八十一次的黑白棋盘。他的妻儿老小如何能够通过这重重难关来取他的物件?不如咱们做点好事,先将这玉器拿走,到时候见着他妻儿老小的,就直接还了人家了。咱们行过这些关卡都如此艰难,难道公子会指望他的妻儿老小能够轻松通关?”
醅茗在劝导自家公子这件事上,十分有经验也知道公子的软肋在哪儿,这也是李家夫人、老夫人非要让李启源带着醅茗的另一个原因了。
李启源虽然书读多了有些死脑筋,可醅茗就是能够从各种稀奇古怪的角度说服他。
本来李启源还死活不肯动死者的物件,这会儿竟生出一种必须要将他们的物件带回给亲人的使命感来。
“醅茗,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一并连那边的死者也搜寻一番吧,若是找到什么信物之类的,也给他们都带走吧。说不定咱们出去了,很快就会遇到他们的亲人,便是修座衣冠冢,也得给他们带一两件死者的随身物件吧。”
醅茗只是想翻两件衣裳御寒,可没想到要挨个地翻遍死者,可方才劝导公子的话作用就是这么大,也只好皱着眉头去翻尸体了。
不过也是奇怪的,这么多尸首,也只有这一具尸首身上有东西,其他的还真是轻车上路的感觉,什么都没带。
醅茗欢天喜地地将自己裹得像个二道贩子一样,左一件右一件硬挂在身上,这些衣服本不是冬衣,这会让全都穿在一起,勒得醅茗像条狗一样吐舌头散热。
三个人准备了一番,终于又踏上了寻死之路。
幸亏李启源记性极好,若是只有狐小末和醅茗,只怕又在黑白棋盘死了许多次了。
一推开门,还是一样的凌冽寒风,还是熟悉的漫天风雪,挺好。
狐小末自然而然地牵起李启源的手,“夫君,咱们同进同退,要死也死在一处吧。”
醅茗不乐意了,“少夫人啊,你身手敏捷,不如咱们试试,若是你一个人去了对岸,能不能找人将咱们救过去呢?”
狐小末愣了,“还能这样行动?”
“自然是可以的啊,且不说别的,我和公子其实是拖了你的后腿,若是你一个轻轻巧巧地上路,早就已经通关了。”笔趣阁gu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