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朕想到了，还有两颗天香豆蔻。朕已将派人去拿了，等会儿你帮我化开药力。”此时的皇帝，就像是落水的人，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他就会拼命往上爬。

提到天香豆蔻，李玄常眼中一寒，空气瞬间冷了三分，灯火不断摇曳，似要熄灭一样。

“臣弟遵旨！”李玄常低下头，没人看清楚他的脸色。

“也不知道天香豆蔻效用如何？你当初用过一颗，有作用吗？”皇帝似乎还未察觉危机的到来，仍旧问话。

“天香豆蔻是天香花留下的种子，世上只有三颗。第一颗服下，凝结生命，保住最后一口气。第二颗服下，起死回生，但一年内必须服下第三颗，不然会变成真正的活死人。天香豆蔻的传说，是真的。”李玄常面无表情的回道。

“上天有眼啊，看来朕还能多撑一年。要不是你，朕早就驭龙宾天。小淳子实力低微，不堪大用，朕现在能用的人，只有你了。”皇帝穿着粗气，神情激动。

“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护我大明。”李玄常神色如常，不带一丝感情。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太监溜进来，关上了宫门，寂静的深宫再度陷入平静。

“启禀陛下，天香豆蔻取到。”太监双手高举头顶，恭声道。

在他的手上，躺着一个盒子，那里面是一年的寿命。见到这个，皇帝激动的都快说不出话来，死里逃生的感觉，不外如是。

但很快，他将要再度陷入深渊，永远无法醒来。

“快，快给朕拿过来！”

太监小跑上前，就在皇帝的手即将接触到装着天香豆蔻的盒子时，另一只大手直接抓走，让他拿了个空。

“皇弟，快喂朕服下。”他咽了口唾沫，嘴唇干燥无比，眼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渴望。

“很抱歉，你没机会了！”李玄常打开盒子，轻声道。

盒子里面放着寒玉，上面躺着两颗晶莹的圆珠，散发着麝香的气味，的确是真正的天香豆蔻。有了这个，李玄常的人情就可以还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所依仗的忠臣会背叛他，既然如此，那当时为何要救他？

“没什么意思，你不给我，那就由我自己来拿！”李玄常看着床上的皇帝，一脸玩味之色。

一旁的太监轻轻挪动脚步，想要逃跑。但此刻，他面对的是天下第一高手，怎么可能逃得了？

“想死还是想活？”李玄常看都未看一眼，冰冷的话语传出，不知是对皇帝还是对太监。

“神侯，饶命啊，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地方都没去！”他跪在地上，不断叩首。

“你，乱臣贼子！咳咳”皇帝没有回答，反而愤怒的呵斥道。咳嗽声缕缕不绝，打断了他的声音。

“哈哈，乱臣贼子，这句话说得好！”他眼里满是笑意，一手导演了一切的感觉真是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当幕后黑手，这感觉，很不错。

悄无声息的一掌，求饶声戛然而止。

“噗通”一声，他瘫倒在地，只剩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巧不巧的看着床上的皇帝。

“皇兄，现在没人能救得了你，皇后去收拢锦衣卫和你留下的班底，曹正淳去接收东厂。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扼腕，你居然如此信任我。这等大恩，我怎能不报！”

皇帝已经气急攻心，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不甘和愤怒的眼睛狠狠盯着他。

李玄常靠近他，轻声道，“你放心，你走了，我会好好为朝廷尽忠。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当初自己百般请求，他就是不肯赐下天香豆蔻。后来又监视他整整三年，这一切，李玄常都记得清清楚楚。

刚刚那番话，不过是想报复他而已。

果然，听到这番话，他的眼睛瞪得更大，目眦欲裂，好像要吃人一样。却已无力出声，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