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朝廷拨给咱们的粮食药材都被抢了!”
“是啊,这可让咱们这些百姓如何活啊!”
“自古受苦的都是百姓,就算朝廷不给咱们拨粮拨药,咱们都饿死病死了,当官的照样活的好好的!”
“你们别胡说,皇上的儿子六殿下也在咱们南河郡,不会让看着咱们死的!”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
陈昌坐在马车中,沿街听着百姓们灰心丧气的抱怨声。
夏阳挑开车帘一角,看到了不远处的粥棚附近早早的排上了长长的队伍。
“今天的粥比昨天又稀了许多,咱们大人倒是还能在挺一挺,可是我这几个孩子也跟着挨饿…”
有妇人一手抹着眼泪,一手端着一碗清可见底的稀粥,后面还跟着三四个个头不一的小孩子。
排在后面的一个老妇唉声叹气道:“我家的媳妇儿昨天就没了奶水,我那孙子才五个月大,饿的孩子整日整夜的哭,我这心那,真跟被刀扎一样疼!”
陈昌和夏阳两人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此时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城中的粮最多还能坚持三天,三天过后朝廷再无补给,恐怕百姓们真的要彻底挨饿了!医者们前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研究治疗疫症的药方,功夫不负有心人,药方终于配了出来,用在病人身上也很有起色,只是现在补给的药材又没了,那些被隔离的病人恐怕依旧还是难逃一死!
马车缓缓的驶回了郡守府衙,顾廷正在询问传讯兵今日有无发现三江、定原、章北、封东四地的补给车辆,传讯兵嗫嚅的回答声令顾廷失望不已!
作为一郡之守,怎会不知道劫粮焚药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此时他也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剩下的四郡了!
顾廷见陈昌和夏阳下了马车,便神色凝重的朝着陈昌走了过去。
“六殿下回来了!”
“顾大人,可有什么消息?”
“并无!臣,臣担心,在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百姓饿急了,很有可能会发生暴动,到那时,咱们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疫症,都将毁于一旦!”
顾廷愁眉苦脸的说着,陈昌也烦躁的剑眉紧锁,“我写的折子想必现在已经呈到了父皇手中,只是即便父皇立即下诏再次向各郡征粮收药,恐怕远水也是解不了近渴!现在只能再去各县的富商那里借粮,给他们开出优惠条件,待此次疫症过后,立即实施!”
顾廷沮丧的摇了摇头,“殿下,全郡登记造册的富商全都已经去过三次了,而且是彻底搜查了他们所有的地窖粮库,连百姓自家的粮也都收了上来,由官府统一按人口发放,百姓们的家中的确再无余粮了!”
“那就向周边的郡县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