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的一声,两只锤子砸在穆国公府大门上,那大门却纹丝不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北若卿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哭笑不得。
这丫头怎么不把自己团成一个炮弹砸进去呢?
府门内,传来小厮的嘲讽声:“北小姐,国公爷今日不见客,您省省吧。”
不等北若卿说话,小鱼儿便骂道:“狗东西,你们国公爷怕不是做贼心虚,没脸见人吧?”
小厮冷哼一声,用凳子将门抵上。
小鱼儿回头,可怜兮兮的眨眨眼,“小姐,奴婢砸不开。”
北若卿摇摇头,翻身下驴,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宝贝,这门做错了什么?你何必跟一块木板生气?这样,你先去帮我跑一趟,买些礼物送来。”
买礼物?
这都什么时候,还买礼物。
然而,见北若卿意有所指,小鱼儿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捡起锤子往肩上一扛,立马脚下生风,按照北若卿的吩咐去买东西去了。
跑的比兔子还快。
今日风清云朗,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休憩房屋的好日子。
北若卿叹了口气,拎起裙子,“本小姐诚信拜访穆国公,还请代为通报。”
反正传不传报结果都一样。
北若卿心底冷哼。
门内的小黄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通报过了,不见。”
北若卿又往前走了一步,活动了下手腕,“我瞧着国公府的大门似乎是坏了呢。”
“怎么可能?国公府的大门,就算是三头牛都撞不开。
小黄门话音刚落,大门忽然动了两下,几粒灰尘从门上落了下来,还有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一个不留神,从门上摔了下来。
小黄门僵着半边身子转过身,突然,砰的一声,大门应声砸在地上,激起满地灰尘。
那小黄门运气不错,很荣幸的被大门砸在了下面,发出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门外,北若卿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进去,咂咂嘴感慨道:“这门不错,懂事儿。”
说完,她便熟门熟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跟进自家茅厕似的。
穆国公府的人原本以为大门紧闭就万事大吉,谁知道这大门居然被卸了!
穆国公得知消息,匆匆忙忙的带着下人赶了出来。
然而人刚到前厅,便看见大厅内的主坐上,北若卿正翘着腿儿坐在上首位,前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门口方向,一块大门砸在地上,一块门板孤零零的挂在门框上。
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穆国公身子晃了两下,险些被气的吐血。
他疾步走了进去,铁青着脸道:“北若卿,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国公府!”
北若卿懒懒的掀开眼皮子,云淡风轻道:“国公爷说的是,所以呢?”
不就是牌匾上的字儿比别人家多几个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穆国公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厉声道:“北若卿,你不要仗着陛下宠爱就为所欲为,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话问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特意来拜访您啊。”
见穆国公脸色不好,北若卿优雅起身,笑着补充道:“听闻你家儿子昨日在酒楼吃坏了身子,我来看看,人还活着没。”
这上门哪儿有直接问人还活着没?这不是咒人上西天吗?
穆国公一口气还没松下,又被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两眼发白,梗着脖子怒道:“我儿身子硬朗,自然是活着!”
说完,他又沉着脸道:“我儿就是在你家酒楼里吃坏了东西,如今老夫不追究,你倒还来国公府胡闹!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夫,还有没有陛下!”
可怜穆国公,年过半百,身居高位,向来都是被人吹捧在天上飞的人,此时竟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气的险些吐血。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见穆国公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北若卿当即笑出了声,有理有据道:“说起这事儿,第一,国公爷有铁证证明,你儿子吃坏身子就一定是酒楼的锅?第二,昨日有国公府的人到酒楼闹事,东西损坏过半,酒楼歇业半天,名誉大受影响,这笔账,本小姐还没算呢。第三,昨夜酒楼厨子皆遭暗算,国公爷不打算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