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皇后把玉墨严看的跟宝贝疙瘩一样,即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也绝不会赐婚给庶人之女。
皇帝老儿在玩什么?比哪个儿子惨吗?
顾宴廷淡淡看了北若卿一眼,无奈道:“原本七王爷已经暗中保了丞相府众人性命,苏丞相受七王恩惠已是事实。可眼下陛下将苏府跟玉墨严绑在一起,苏丞相即便是东山再起,也只会将七王爷视为仇敌。这不是专业坑儿子么?”
谁说不是。
皇帝这波骚操作,北若卿是真的看不懂了,忽的,她邪邪一笑,沉声道:“想半路截胡?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吧!”
“你莫非有什么高招?”顾宴廷眼巴巴的望着北若卿,这小丫头脑子里装的鬼点子总是稀奇鬼怪的,他倒是好奇,如今这一盘死局,她要怎么破。
北若卿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推到顾宴廷身前,低声道:“麻烦顾公子,替我跑一趟呗……”
两人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见北若卿说一句,顾宴廷的眼珠子便瞪大几分,要不是顾公子向来风度翩翩,只怕凳子都坐不住了。
不多时,顾宴廷揣着银票,脚下生风似的离开了。
小鱼儿正端着鸡腿儿进来,一脸懵逼道:“小姐,顾公子屁股后面长钉子了?”
北小姐挑眉,“他的心窝子上被人钉钉子了。”
皇帝陛下圣旨一下,自然不会轻易出尔反尔,此时临时反悔,必然是幕后有人推波助澜,顾公子为了苏丞相一事前前后后张罗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被人截了胡,心情能好就怪。
再者,不管那背后之人是谁,敢踩在他们的脸往上爬,也不怕摔死?
北若卿冷哼一声,扭头吩咐道:“你去清河郡主府传个话,就说明日能光明正大的刑部大牢一日游,问她去不去。”
小鱼儿恭敬的福福身子,“是,奴婢这就去。”
待小鱼儿和顾宴廷都走了之后,北若卿忽然反应过一个问题来,她不是要找顾宴廷商讨九五门只适合么?怎么一见面,倒是把人支走了?
北若卿哭笑不得,想了想,转身往宋桥院里走去。
今日玉紫赦毒发之后,暗卫对宋桥的态度也都瞬间冷漠下来,想必今日玉紫赦毒发,与宋桥或多或少有些干系。
宋桥年幼,又敏感,无论发生什么,北若卿都得去看一眼、
思及此,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小院屋内,宋桥端坐在桌前,一笔一划的练字。
可一张纸练完,也不过是那一个玉字。
也是今日玉紫赦唯一教会他的字。
北若卿悄无声息的进了屋,走到他身边,垂头看着桌子上的字,忽然笑道:“字儿里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么?怎么写的凶巴巴的?”
一个玉字,明明是温润如玉,却被宋桥写的横鼻子竖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桥这是在泄愤。
听到动静,啪的一声,宋桥手上的笔一个不留神,砸在桌子上,宣纸上立马晕开一片,他恍然回神,慌忙将纸张换下,紧张的看着北若卿,“我……他……”
北若卿走到宋桥身后,将笔捡了起来,递到他手里,然后不由分说的把住他的手,柔声道:“他无碍。”
没事吗?可他吐了那么多血,真的没事吗?宋桥脸色煞白,脑海中浮现的满是玉紫赦痛苦抽搐的身影。
他那样的人,也会疼吗?
北若卿大手包裹着小手,手心的温度传到他手中,霎时间,宋桥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收手。
“别动。”北若卿低声止住他的动作,一笔一划的在宣旨上写着那个字,问道:“你恨他吗?”
这个问题,今天那个人也问过。勾股书库gug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