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拦着她?大街上跟人打架?万一把对手淋坏了,这不是又要多出一笔医药费嘛!”
“你能耐?你能耐你进去劝!”
“我进去就我进去……可你也得我进得去啊!”
屋外,穆锦兮和北擎夜两人相顾无言,长长叹气,皆撑着下巴,苦着脸看着紧闭的房门。
从玉紫赦离开的那天起,他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惨烈。
“她怎么不摔东西?”
穆锦兮双眼失神的盯着屋子,突然反应过来,“是不是屋子里的东西都太贵了,她舍不得砸?”
之前她母妃在府中发脾气的时候,就会砸东西!可北若卿从街上打完架回来,就一声不吭的呆在了屋内,她还不如出去打架呢。
北大公子幽幽长叹一口气,仰头望着蓝天,感慨道:“你们皇室子弟,没一个好东西!”
“北擎夜!你找死是不是!”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了,尘风和小鱼儿默默地去了后厨,给北若卿熬些药,防止她风寒了。
就在院子外一阵闹腾之际,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北若卿一袭绯色锦袍,墨发用一根黑色绸缎绑了起来,看这模样,倒像是要出去打架似的。
北擎夜和穆锦兮立马停下动作,纷纷看向北若卿,“你这是,要出去打劫?”
北擎夜一个嘴瓢,说错了话。
穆锦兮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遂州回京城的路程不算远,可这几日有雨,你身子方才大好,若是再淋雨,难免会病倒。不如,等你好些了,我一路护送你回去?”
北若卿一言不发,目光落在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擎夜清了清嗓子,这种时候,他决定遁走。
他刚抬起脚,便被北若卿叫住了,“我听说,三王爷与遂州城的几大世家交好,对么?”
穆锦兮眉头一挑,就要以为北若卿发现了什么。
然而,就在她担忧之际,北擎夜扭头,深深的看了北若卿两眼,正色道:“你想做什么?”
北若卿眯起眸子,视线隔着北擎夜,忽的落向远方,那方向,正是京城的方向。
“我要,给京城添一把火!”
她说罢,扭头看了眼正在后厨忙碌的小鱼儿,吩咐道:“把所有的银票都带上。”
离开京城时,北若卿虽只带了自己的私房钱,可这些银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就四月居的收入,都够富贵人家好几年的收入了。
小鱼儿擦了擦手,什么都不问,带了银票便跟着北若卿出去了。
雨过天晴,世间仿佛被洗涤过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主仆二人站在遂州城一处世家府邸门前,明明是两个瘦弱的小姑娘,却生生的因着北若卿的一身寒气,给人一种江洋大盗上门打劫的既视感。
北若卿微微颔首,小鱼儿便点点头,上前敲门。
不远处,跟踪二人组小心翼翼的躲在拐角处,既能够清楚的看见北若卿的举动,又不至于被发现。
穆锦兮摸着下巴,一脸迷惑的看着远处的北若卿,诧异道:“你们北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窜门子吗?”
玉紫赦的事,对北若卿打击之大,他们心中有数。可北若卿这不声不响的,也不发火,也不哭,更吧摔打东西,也不在屋子里闷着,带着丫鬟揣了钱就出来。
这是干嘛?
上门送钱吗?
北擎夜摇摇头,故作深沉道:“窜门子?我猜,我家妹子是要将这宅子买下来!”
二人说话间,府邸内便有小厮出门,也不知北若卿跟他们说了什么,那小厮飞快的转身进了府内。
不多时,府邸大门敞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群家丁侍卫出来,脚步匆匆,面色不善,像是被人刨了祖坟。
可惜隔的有点远,跟踪二人组不太能听清北若卿说的是什么。
府门口,霍家家主眯着眸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鄙夷道:“你就是北若卿?”
霍家与盛家一般,也是门阀世家,在遂州城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家族中人入仕者,闯荡江湖者无数,可以说是江湖朝堂都有染指。
北家虽是天下首富,可北府当家的都跑没影儿了,谁知道北家这一双废物儿女,几时能把家败光呢。
北若卿施施然的朝着霍家家主行了一礼,礼貌道:“晚辈北若卿,有事相求。”
她说的诚恳,语气淡漠,可话里话外,都给人一种,你敢不答应试试看的气势。
霍家家主当家这么多年,除了京城里那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敢这么威胁他,旁人?呵!好大的脸面!
霍家家主伪善的笑了下,“原来是北小姐啊!听闻七王爷病逝,北小姐还是节哀的好,早些选个相公,将自己嫁出去的好。以免往后守寡,守一辈子!”
他说着,身后的侍从和家丁也笑了起来,完全不把北若卿放在眼里!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玉紫赦都死了,北府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商贾回家,岂能跟他们这种世家大族相提并论?
还请求?
去他娘的请求!
北若卿面不改色,垂下眼帘,不紧不慢道:“看来,霍家主是没得商量了?”无忧5u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