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彻底亮起来,此时的兖州城,城门紧闭,城门口一个个的精神抖擞,饶是守了一夜,也依旧没有懈怠分毫。
然而此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忽的掠过兖州城楼,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大哥,我刚才好像看见一只大风筝飞了进去。”
“放屁,老子怎么没看见?再说了,这么高的城楼,除非是神仙,否则怎么可能飞的过去?”
铁甲闻言,点点头,“也是,要是连咱们兖州城都能随意进出,那还了得。”
然而,这兄弟几人自然是没想到,某个人不仅随意进出了兖州城,还将他们当空气,更是直接闯入了白家府邸。
白府内外皆有护卫,严防死守程度丝毫不亚于京城七王府。
不过,比起七王府,这里更多的是死气沉沉。
就像是一口腐朽的棺材,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沉闷的死气。
蓝色身影极快的掠过屋顶,众人隐约间,只觉得脑门上一凉,似乎有股冷风吹过,再抬头时,哪里有什么风?顶多有一两只不知死活的老鸦。
“都打起精神!出了差错,谁都保不住你们!”
为首的那人厉声喝道,说完,目光忽的冷冷的看向通向主院的方向。
奇怪,为什么今天夜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此刻,蓝色身影已然立在了主院门外。
屋内,漆黑一片。如果说整个白府像是一口棺材,那这间小院子,就是棺材里面的棺材。
头顶上像是见不得人似的,扯了大片的黑色纱遮住了天际,日光月光都休想透进来。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能住人的。
一想到北若卿前些日子就是在这种地方生存,玉紫赦心中顿时一沉,脸上神情犹如要杀人似的。
四周,似有暗卫觉醒,正要动手,冷不丁的,玉紫赦忽的出手,几片竹叶刀子似的划过夜色,只听砰的几声重物2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几道闷哼声,然后,四下恢复宁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正屋大门紧闭,里面黑黢黢的,几乎看不见里面的光景。玉紫赦站在门前,眉心紧蹙,正准备推门进去,谁知冷不丁的,那大门忽的打开,里面像是一道无底深渊,什么都没有,看不清脚下的路,看不清眼前的事。
“难为你跑这一趟,进来喝杯茶吧。”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像是个孩子,又带着几分阴沉,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七王爷见多识广,自是不会被一道声音吓退,他震惊的是,这白家家主白笙,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想到这儿,他抬脚便走了进去。
房门在他进去的瞬间,砰的一声关上,将他和白笙两人关在里面。
玉紫赦扯起嘴角,耳朵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格外灵敏,此时,玉紫赦不敢说是百分百的确定,但足有七成可以肯定,那人在身后。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袭来,空气流动的瞬间,玉紫赦不动声色的侧开身子,抬脚便将那只手踩在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只手似是断了。不过,听声音不像是手,倒像是什么东西组成的一个锋利的架子。
空气,恢复如初。
玉紫赦衣衫飘起,整个人宛若一樽玉人,只一道身影,便足以让人着魔。
“你的手,也很好看。”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有种阴森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嚎叫的感觉,如若换了旁人,此时听到这样的声音,怕是要吓得够呛。
然而,来人是玉紫赦。
他脚下一转,撩起袍子便稳稳的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袖子一扫,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便将三颗小叶明珠镶嵌进了墙壁里。
陡然间变得明亮的屋子,似是有些刺痛了白笙的眼,他忙捂着头,浑身痛苦的颤抖,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难过与痛苦混在一起,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
“啊!你,你做什么!”
白笙捂着眼睛,痛不欲生的低声吼道。
他不能见光,尤其是强光。
他就像是自幼滋生在最阴暗的沟渠里的吸血虫一般,见光死,不见光,也不见得能活。只能拼尽所能苟延残喘。
玉紫赦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道:“坐下,谈谈吧。”
此刻的白笙,有几分癫狂状态,不过眼神儿深处,尚且算是纯澈。说话的口气也有几分稚嫩的感觉,看的出来,此时的他,是幼年状态。
闻言,白笙狭长的眸子忽的眯了起来,盯着他的模样深深地看了两眼,讥讽道:“谈?你是什么人?也配跟我谈?”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一片竹叶抵在他的脖颈上,只要他稍稍一动,那片竹叶就能划破他的喉咙,放干他的血。华秀huaxi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