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一场无情的大火,妆城将会一辈子锦衣玉食。
经过那次沉重的打击后,她的性情变了,神情冷漠,没有昔日的活泼爱笑。
锦闲走了过来跟她说话,没有嫌弃她的鹑衣百结。就这样,妆城的脸上才没了那些明显可见的忧愁。
回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妆城的眼眶微红。
这时,枫尽使劲地拍着手掌,“怎么了?火又没有烧到你,还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锦间院受了欺负。”
当时只有他才差点被烧成焦炭了,他都没有抱怨半句。
“副院长,平时行善积德,自然不会命丧在这一场无情的大火中。”
妆城把远处的视线收了回来,声音似乎有些抽噎,令人心疼。
枫尽难以置信道,“这次你不情不愿地夸赞我,就是想替那个锦闲开脱了。这次的大火,我猜出应该就是她的手笔。你想,在整个锦间院中,只有我才最适合当了院长。”
不管何时何地,枫尽都想当上锦间院的院长,这样,就不会低了锦闲一级。
“是吗?”
“没错。”枫尽脱口而出道,眼中瞬间就有些懊悔了。
锦闲回来了,居然被她听到我所说的话了,不过,没事,谅着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了我。
锦闲挑了眉头,瞧着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应该就是被别人用水泼在他的身上。
脸上还残留着水痕和木炭灰,就像是从那些黑不溜秋的木炭堆中,爬了出来。
“没有烧伤吧?”
枫尽摆了摆手,语气有些轻蔑道,“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被烧死。你敢说这一场大火,不是你的手笔?”
眼中的冷冽比那些锋利无比的刀光,还要可怕两分。他相信在整个锦间院中,只有锦闲才是最想杀了他的人。
“······”
“你想多了。”博依言简意赅道,像这样温柔的语气,其中夹着些许的怒气和冷意。
因为枫尽没有证据,就说锦闲会害了他。
枫尽嗤之以鼻,准备开口指责她时,就撞上锦闲冷漠审视的目光。
像是在肯定他又开始疑神疑鬼了,弄得他本来满满的底气,一下子它就如同坠落渊底似的,没了。
枫尽挑了挑眉头,知道自已比她低了一级,自然需要给她留着两分的薄面,省得她无地自容。
拿着不知悔改的语气道,“我···去换件衣裳,如果期间被冻着了,染了风寒,就得不偿失。”
他眼中暗藏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剩下来的,只有平静。
枫尽拍了拍衣裳,被木炭灰弄脏了。他没有派人前去调查为什么会走水,是打算让给锦闲去查了。
妆城问道,“锦间院也出事了,需要防卫加强?”
博以赛马出事,太子夜里遇刺,还有锦间院走水,但她并不知道锦闲不久前遇刺,差点就命丧了。
“不需要。”锦闲的语气冷静,那是经过她一番深思熟悉后,才做出的决定。
如果此时,锦间院的防卫加强,那么会引起唐王的忌惮。
他会怀疑锦闲借此理由,加强防卫,这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谋权篡位。
妆城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知道她凡事都会谨慎考虑,才做出抉择。
空气中弥散着那些难闻的焦炭味,还有时不时就会飘出几缕似有似无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