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够待在自己身边,何必贪心。
秦寒玖站在门前,语气低沉:“安安,开门好不好?”
“我下次不逼你了,你开开门,我听你好好谈,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乖安安,别生我气。”
“你开门,打我也行。”
“别生我气好不好?”
……
门内依旧安静,秦寒玖伸手摸着门把,眉头一皱。
眸色不明地看着指尖的灰尘,很淡,近乎没有。
但对于洁癖的他来说,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掏出帕子一遍一遍狠狠擦拭。
狭长的桃花眼半阖,眼底柔情如潮水般退却,染上一抹嘲讽和幽暗。
她骗他!
又跑了!
所以他刚刚在做什么?
是对着一扇空无一人的门,说了半个小时服软的话。
这半个小时,足够人跑很远很远……
多讽刺。
手下动作机械重复,直到手指被磨红仍旧没有停止。
他需要水,
需要消毒液,
需要她。
需要的每一样都不在身边,眼角染上红色,白皙的手背仿佛溢出浓稠滚烫的鲜血,眼前是漫天的红。
高大俊逸的男人,低垂着头,下颌紧绷,浑身冒着阴冷的黑气,走廊灯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像一只黑色的巨兽。
要吞噬一切。
捉回来,打断腿,囚禁起来。
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叔,没带钥匙。”
猛然转身,暗沉的眸子在看到灯光下站着的人时,陡然一缩,带着点点不可置信。
手中的帕子丢在地上,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的出奇。
双臂不断缩紧,声音低哑:“去哪儿了?”
秦安沉默,她哪儿也没去,中途下电梯走上来的,一直站在他身后。
他说的话全听到了。
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能得这么骄傲的人低头认错服软,多不容易。
这个男人,就是不长记性,认错飞快从来不改。
秦安抱着他叹口气:“你怎么就不怕呢?”
“不怕。”
“我却怕得不知所措,怕自己不够能干、不够算计、护不住你。”她只觉得难过。
如果她不是秦安就好了。
“不怕,我护你。”
“你是强大,可你不是神啊,又不是无所不能,比起委屈,我更怕你遇到危险,真的怕极了。”
哪里不怕,重生后就没一天睡过好觉,生怕自己成了累赘、成了间接杀他的刀。
说完,用力推开他,转头就走。
秦寒玖连忙跟上,想勾她的手指,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
薄唇张了张,克制地将想要拥抱她的动作收回去。
眸子里盛满星光,点点滴滴,璀璨潋滟。
心肝儿生着气呢。
让让她。
谁知道这一让,一连两天都不理他。
晚上反锁卧室门,白天跑到后面和园丁摘苹果,就连换药,也是自己躲在卧室悄悄换。
伤口已经结痂,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痒得难受,秦安好几次无意识挠。
第二天醒来发现,痂被扣掉,慌了。
不是自然脱落的痂,最容易留疤。
明天就要进组,到时候肯定没有这么照顾得好,可怎么办?
秦安来回跺脚,也不打算赌气了,连忙跑到秦寒玖房间找他。
“小叔,要留疤了,怎么办?”
秦寒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比秦安起得早,这会儿穿着银色的家居服,听到她的话连忙起身查看。
秦安眼巴巴地看着他:“能治好吗?”
“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