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灌木阴影下站着的一道身影，她吓得佩剑咣当一声掉了，浑身一个哆嗦。

待看清楚之后，她这才拍了拍胸口，诧异道：“公...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段云感慨一声，旋即笑道：“看你这心法进展得怎么样了，不行吗？”

“啊？”

林千柔有些感动，旋即又有些喜出望外。这大半夜的，师父居然在暗中观察自己练剑。

这...这师父也太贴心了叭？

“那我练得怎么样？”她捡起了佩剑，走上前来嘻嘻笑道。

段云随意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说道：“很好，你要是来晚点，师父我就要被那野狼吃了。”

“哈哈师父真会开玩笑。”

段云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向青云峰走去，少女一直在叽叽喳喳兴奋地说着最近的修炼进展，段云则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段时间后，段云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能看出我的境界吗？”

她怔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师父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看到境界？”

“说实话。”段云皱了皱眉。

从天山峰上下来之后，他就一直对林家老祖的那句话有些怀疑，如今正好验证一下。

她凑近认真地瞅了瞅，然后依然摇头。

“看不到。”

段云想了想，默默运转灵力，然后问道：“现在呢？”

林千柔准备接着摇头时，忽然惊咦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师父你这境界...”

“现在看到了？”段云淡淡说道。

林千柔却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缓缓瞪圆眼睛，然后立刻转身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

段云：“......”

砰地一声，他伸手给了一个闷栗，皱眉问道：“是什么境界？”

“纳灵初境...”她揉着头，有些委屈说道。

段云轻舒了一口气，他现在也明白了。

原来自己不运转灵力的话，其他人是看不到自己境界的。

他忽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师父...你这境界，是怎么回事？”林千柔小心问道。

“轮回之后，重塑肉身，炼气境界自然也要重新开始。”段云说道。这个编的理由，总算还是用上了。

“啊？那跟我们有什么区别？”林千柔惊讶。

“肉身为基础，神魂为本源。三千大道，神魂归一。”

“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

回到青云峰，段云把她撵走之后，站在峰顶上沉默了很久。

他不断回想着，如果那丫头方才没出现，自己该如何应对？又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很可能就没有然后了。

他忽然意识到，现实可能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太多。

可是是在这林家待得太舒服了，他险些忘了，修仙界是真实且残酷的。像自己这种小小修士，独自出去打拼，或许都不够那些洪荒猛兽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