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历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一些医疗队员想开荤,就与病人沟通,病人将鸡蛋或牛肉煮熟了,当着众人的面,说是送给某队员的,按规定这也是不准许的,某队员就可假意推让一会,但病人坚决要送,直到在场的军工宣传队员,点头同意,并说:“下不为例”,才成为合法的接受。 之后,队员悄悄地将钱付给病人,付的钱自然要高于卖给供销社的,这样才能获得下一次的“赠送”。队员能补充点营养,心满意足;病人多得点钱,喜笑颜开,也就是现在说的,买卖双方“双羸”。 得到“赠送”的医疗队员,通常都要大大方方地,“有福同享”,以搞好周边人的关系。说白了,也就是封住周边人的嘴。“拿人手软,吃人口软”,以免风向变了,遭人揭发,挨批判。 军工宣传队员,在医疗队里势单力薄,对此也只能置若罔闻。他们认为,这也仅仅是个生活问题,而且是“有福同享”,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去弄得大家反感。说白了,他们也想开点荤,解解馋,必定都是长期没有吃过肉的人,指责别人,就断了自己开荤的路。 但也有少数队员,主要是反动学术权威等,曾被揪斗的人员,严守纪律,决心挺过半年后,再回去开荤。说白了,他们也想开荤,只是怕因此再挨□□。家里的人早已把肉票省下来,换成他要回来的那个月的肉票,那时一家人吃几个月存下的肉,就会美滋滋的解馋了。 其实,瞒上不瞒下的事,成了上下均知的公开秘密。当地的领导认为,鸡鸭鱼肉蛋的收购任务艰巨,不准队员买是对的,农民拿来送人,则是无权干涉的。队员们能帮农民销售点水果,却是做了大好事,否则这些季节性的水果,只有白白烂掉,于是主动与医疗队领导沟通,希望帮农民多销售点水果,让农民赚点称盐打油的钱,也准许少量买点鸡蛋,补充点营养。 团营领导住在地县医院,伙食一般较好,他们认为,连队生活确实艰苦,队员能补充点营养,少点人病倒,多点人做事,省了频繁换人的麻烦,并非坏事,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