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茗跟着服务员去了卫生间,她本就有些腰酸腿软,进去后险些摔倒在地。扶着墙壁挣扎着褪下内裤,坐在马桶上,一低头发现内裤上有明显的血迹。 她生理期到了。 温茗一瞬间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没怀孕,惊的是没有随身携带卫生巾。 她今天出来时太匆忙,而外面除了周玟全是男人,她根本没有人可以求助,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出去。手机也没有带在身边。 温茗急得要哭了。 她正坐在里面忧心忡忡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温茗,你在里面吗?” 那是蒋曜的声音。 温茗浑身一个激灵,她紧张兮兮地扶着一旁的把手,勉强回了一句:“我在。” 生理期的身子不是很舒服,加之她心情也很郁闷,这两个字说出口就给人气若游丝的感觉,外面男人的声音瞬间变了腔调,“你把门打开。” 温茗挣扎着,她不想让蒋曜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更不好意思让她看见这么尴尬的场面,于是尽可能装作无事的样子回道:“我没事的,等一下就出去。” 她的声音都是带着颤音的,如何能瞒得过蒋曜,但是卫生间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男人只能尽可能放缓声音,哄劝道:“乖,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我不……”温茗这话一说到一半,喉间就忍不住发出□□,蒋曜陡然变了语气:“你再不开我就强行撬门了。” 他说到就能做到。温茗还是害怕被更多人看见的,她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刚刚打开,她就腿脚发软要倒下,一双手及时抱住了她。 温茗软软地靠在蒋曜怀里,额头冷汗涔涔,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那人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把她暂时扶到马桶上。 “你怎么了?”他手摸着温茗的小腹,这姑娘眉头皱得吓人。 “没事,就是生理期来了,可是没带卫生巾。”温茗咬牙回答。 蒋曜反应过来那一小块血迹,听到是正常生理期的那一瞬间,眉宇间竟有微微的轻松。他蹲在温茗面前,轻轻揉着她的小腹,“能稍稍忍一会儿吗?” 温茗强忍着点了点头。 内裤上全是血迹,已经没办法穿了,蒋曜干脆扯了下来。而后他抽出一旁的纸巾,帮温茗擦拭身上的血迹。 被男人看见这样的场景,温茗的脸颊滚烫,别过头去不敢看蒋曜。 酒店提供的纸巾质量上乘,触感温软亲肤,蒋曜从大腿内侧帮她擦拭血痕,一点点向上,碰触到了她的隐私部位。 温茗条件反射般夹上了腿。 男人的手在那个位置被她夹住,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看见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别夹得这么紧,留着力气在床上用倒是不错。” 温茗的脸比火龙果还红,她身子不舒服,蒋曜也就不再调戏她了,帮她放下长裙,手臂穿过少女胳膊下方和膝窝,轻而易举就把温茗抱了起来。 “蒋曜……”温茗一着急,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勾着嘴角,低头看着怀里惊慌失措的姑娘,“你叫我什么?” 温茗抿了抿嘴唇,“你放我下来吧。” “你这样还想自己出去?”蒋曜嗤笑一声,腾出一只手开了门,那一瞬间,温茗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 房间里的人还在想蒋曜去做什么了,就见他抱着那姑娘一路走过来,走到黎仲身边扔下两个字:“回去。” 黎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起身带好温茗的东西,跟着往酒店门口走去。 各种奇怪的目光从四处投来,她被注目礼看得脸红心跳,鸵鸟一样地把头埋在了蒋曜的颈窝里。 身后是一个老板焦急的声音,“蒋少,那个项目投资的事情……” “以后再说吧。”蒋曜抛下这句话,人已经走出了酒店大门。 温茗被蒋曜抱上车,她衣服上早已蹭了血迹,身边并没有能让她更换的内裤和卫生巾。黎仲正要上车,就见蒋曜摇下车窗,“对面就有一家商场,你去买一包卫生巾和一条女士内裤过来。” 黎仲:“……” 于是连司机都只是偶尔兼任一下的黎小哥,苦着脸走进了商场大门。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卫生巾柜台前,随手拿过一包,又去让售货员帮忙选了个内裤,去前台结账。 大概是没有见过男人买这种东西,收银员一脸眉飞色舞的表情,找零之后把小票递过去,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是给女朋友买的吗?” “不是,是给老板娘买的。” 收银员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忽视周围异样的目光,黎仲忍着压力买回了东西,放到后座上,自己转身进了驾驶室。 “这附近十公里外有一家医院,我们要过去吗?”黎仲请示。 没等蒋曜说话,温茗先挣扎起来,“不要,不要去医院,我休息一下就可以的。” 蒋曜按着她让她别乱动,手上干脆利落地帮她套上内裤,只是卫生巾这东西,他一个男人实在不会弄。 还是温茗自己挣扎着换上,她靠在蒋曜怀里,说话都很费力了:“去医院只能是打针,还是回去休息吧。” 蒋曜点点头,“先回去吧,让家庭医生过去。” 黎仲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后,他把车开出了最高速度,一路飚回了别墅。 蒋曜家里的医疗团队早已等在一旁,他们并不知道这姑娘情况如何,甚至连担架都备好了,但是蒋曜根本没用他们动手,自己轻轻一抱,带着温茗下了车。 这些人连忙去开门,蒋曜直接把人抱上了二楼。 一直到躺在床上,温茗才稍稍安下心来,蒋曜坐在床边,手背碰碰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女医生已经赶了过来,简单看了一下后,也没查出什么毛病,这种习惯性痛经,忍一忍,休息一下便可以恢复。 但是温茗的面容依然扭曲,一旁蒋曜的表情更是冷得似冰,重压之下,女医生断然不敢说“忍一忍休息一下便好”这样的话。 于是她打开医药包,用酒精消毒温茗的手背。 “温小姐疼的这样厉害,打一针镇痛镇静的吧。”她说着,手上已经开始配药。 但是听了这话的温茗却突然挣扎起来,她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缩在里面,嘴上一个劲地拒绝着:“我不要打针。” 蒋曜断然不能容忍她这样鸵鸟,缩在被子里只会闷坏自己,他手臂伸进去,拉着温茗的胳膊,将她拽了出来。 “不要闹,你疼成这个样子,不打针是想疼死吗?” “没事的。”温茗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一直在看蒋曜。 可男人并没有半分动摇,他将她整个身子都搂在怀里,双臂将她紧紧环住,对着医生示意,“你扎吧。” 女医生没见过这么害怕扎针的成年人,她此刻突然有点紧张,唯恐一针扎不进去,眼前的男人还不得手撕了她。 另一边,温茗窝在蒋曜怀里,浑身都在发抖。 她眼睛盯着细小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嘴角抖得厉害:“别碰我,不要给我扎针。” 蒋曜觉得,他在抱着一个冬天雪地里的小动物。 他伸出手,遮住了温茗的眼睛。 出人意料的是,当尖锐的针头扎进皮肤时,温茗反而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把自己更用力地埋在蒋曜怀里。蒋曜本来还担心她会乱动把针折断,手上丝毫不敢放松力气。 一直到医生固定好胶带,他才稍稍放下心来,手臂略微松了力气。 耳边传来细小的声音,他听见怀里瑟瑟发抖的姑娘在小声说着什么。 他低头凑近,听见了温茗说的话。 她说:“蒋曜,你别离开我。” 他轻轻在少女额头印下一吻,“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