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这是姑姑唯一的女儿,你长大了可要好好保护她哦,不要让她被坏人欺负了去。”妇人一脸温柔地对他道。
白白胖胖的女娃安静地躺在襁褓之中,他轻轻触摸了一下她的脸,只觉得光滑细腻,爱不释手。
女娃并没有怕他,而是用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一脸真地朝他笑着。
那一刻,少年的心都要化了。
“表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沈月珍见曾信朗看着院落里的摆设发了呆,一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止住了曾信朗的追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里保存的竟这么好!”曾信朗感叹道。
“表哥,这才哪到哪啊?咱们进去,妹再带你看看!”沈月珍神秘兮兮地道。
看到沈月珍娇艳的侧颜,曾信朗仿佛被晃了眼,大脑还没有下达命令,身体就随着沈月珍向院里走去,灵儿与曾文也紧随其后。
门被轻轻推开,意料之中的灰尘并没有掉落,走进屋中,摆设依旧如新,像是每都有人擦拭一般,曾信朗走到书桌前,上面放着一本论语,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他离开前所看的那一页。
那是他不爱看书,就在上面画了一个乌龟的涂鸦,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上面的印记仍在。
“表妹,这里每都有人打扫吗?”曾信朗疑问道。
“不错,每都有仆妇来这里打扫,这些年从未间断过。”沈月珍看着曾信朗一字一句地道。
“母亲曾过,沈府永远都有表哥的一间院子,表哥可以不用拘束,随时来住。”
曾信朗的眸子突然就开始泛红,他忍住眼角的湿意,哽咽地道,“姑姑有心了,表妹也有心了,表哥自愧不如。”
想起这些年因家中母亲与姨娘庶子们的争斗,他早已忘记帘年无忧无虑的样子了。
母亲这几年也不再管他,只顾夺权夺权再夺权,他仿佛就是一个工具,生来就要成为争权夺利的棋子。
沈月珍见曾信朗有些感慨,忙劝慰道,“表哥不必自责,表妹自打接手家里的生意以来,才知道有多么难做,一个人做那么多饶主,不仅要承担利益的得失还要顾全大局,殚精竭虑,想必表哥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吧。”
“知我者,表妹也,曾家产业极多,父亲并没有将所有商路交给我,还有几个庶子在曾氏同样占着重要的位置,为兄这些年四处奔波,攒下了不少名声,才能完全压制住他们。”
对于曾信朗所的这些,沈月珍能理解但并不能感同身受,沈立鹤只有她一个女儿,自娇宠着长大,嫁给柳延华后,柳延华没有父母,她柳延楚也处的来,虽然柳家叔婶经常作妖,但她也算能应付。
所以像舅舅家这种,既有嫡子又有庶子的争权夺势的斗争,她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
曾信朗不想再提这些伤感的话题,他转过话茬问道,“表妹,不知胭脂铺的情况如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