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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本身是不愿来的,林家老太和李氏寻死觅活生拉硬拽,他才迫不得已跟过来,听着他们俩在胡搅蛮缠,他一阵头疼,这不怕人坏就怕坏人老,他也怕林家老太跟他撒泼打滚。    里正正愁之际,顾茕施施然站起来,她一抹嘴,笑盈盈地道:“不管一样不一样,我现在的户头是在景家的族谱上,只要我夫君不休妻,只要我不同意和你们走,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林家老太被她这么一笑,心里没由来的一慌,她假装硬气道:“那我就去报官!告他景家骗婚!”    “你怕是忘了,当时是你闹着去府衙过户的,官老爷才改了我的户头,你现在说景家骗婚,你觉得府衙会理会你吗?”顾茕又道:“再说了,若是我没记错,林家老太太,我户头记在景家名下前是黑户,户头可不在你们林家,你报官的话有人搭理你吗?”    林家老太一怔,未料到顾茕已经知道她之前是黑户,并拿这话来堵她!    “妮子说的不错。”王婶子扶着桌边站起来,一字一顿道:“当时我跟你一块去府衙替怜怜落户,大老爷便可以为咱们作证,有本事我跟你去府衙,看看大老爷怎么说法!”    王婶子这一番话一出,李氏便急了,顾茕之前是黑户,他们都知道,户头不在他们林家,闹起来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这可怎么办?    林家老太眼中有些慌乱,待瞥见旁边一直颤颤巍巍没说话的林吴氏,指头瞬间改了个方向,对向林吴氏。    “你不跟我走可以!但她得跟我走,她可是我家二柱明媒正娶回来的!”    林家老太知道林吴氏素来胆小怯懦逆来顺受,只要她一怒,林吴氏保管乖乖听话,而顾茕一向对林吴氏言听计从,只要林吴氏跟着他们回去了,她不愁捏不住一个小丫头片子!    林吴氏果真腿一软,面色苍白的跟那白米粥似的,下意识地屈服在林家老太的淫威之下,脚步忍不住动了动。    然,她的手腕立时被人抓住。    顾茕将她拉至身后,而一直未曾言语的景珩却站起来,神色淡淡地将她护在身后,俨然是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顾茕心里一暖,看景珩一眼,便对林家老太盈盈一笑,朗声道:“我敬你年长,再喊你一声老太太。老太太,你不会忘了,这媳妇你已经给过休书了吧?你若是不知道休书是什么意思,不妨问问里正?”    里正闻言,沉声道:“夫家休妻者,便不算夫家之人,按新唐律一般发回原籍或随子女而居。”    林家老太和李氏的脸都白了。    顾茕却笑得愈发明媚,“我是我娘的闺女,如今嫁来景家,她跟我走,没错吧?”  里正答:“只要景家人无意见,便无错。”    景珩适时地道:“我无意见。”  听得这一唱一和,林家老太和李氏的脸色更白了,比林吴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茕看看景珩,便冲里正福了福身,她知道这里正很公正,并未偏颇,旋即再看向林家老太和李氏:“我想里正老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需要我再给你解释了吧?”    林家老太和李氏面露不忿,还想辩驳。  景珩却在这时,冲里正拱手道:“烦请里正将不相干的人,请出我家;如若有人不从,珵之便以童生之名,状告有人私闯我宅院,意欲洗劫。”    童生,是经过乡试和会试选□□的,新唐初立,各阶官员储备不足,便大力选才,科举不说,以前在府试前,并不算功名的童生,在这里也享有和秀才一样的特权,即见县官不下跪,可与县官座谈,犯错可减轻处罚,可不受徭役。  若有伤害童生者,皆加重刑。    景珩不说则已,这一说便给林家老太和李氏扣了一顶大帽子。    最初来的时候,林家老太和李氏是为钱而来,一心只有要么钱要么把人带回去的想法,怎么着也没去想景珩怎么活过来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同时忘了景珩还是个童生,是会试第一名的童生,据说县官对还颇为爱重,寄予厚望;若是告到大老爷那,只怕没她们的好果子吃。    “还不走?”景珩彻底把林家老太和李氏两个妇人吓住了,那里正对他回了一礼,便朝那俩傻妇眼睛一瞪。    林家老太和李氏双双腿软,互相搀扶着,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灰溜溜地出了景家。    林家老太回到家便倒在床上不起,林大柱去她房里看她时,她人躺在床上,似大病一场,面色灰白,不断哎呦着。    “这是咋了?”林大柱往后跟着进来的李氏身后瞅了两眼,见顾茕娘俩没回来,他眉心一蹙:“娘,二房那娘俩呢,咋没回来?那景家是不是给钱了?”  当时说好了的,要么带人回来,要么带钱回来。    林大柱没见着人,便想着那钱的事儿。    谁知听到他这话,林家老太□□声更大了,“哎呦,哎呦……”    “到底是咋了?”林大柱急了,瞪眼看向李氏。  李氏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对上林大柱的眼神,她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大柱听见景家小子竟然拿童生的身份和报官威胁他们,横眉怒目:“他是童生,我还是咧!”    “是啊,咱咋把这事给忘了!”李氏一拍脑门,后悔啊,“他景小子是童生,俺男人也是童生咧,凭啥被他吓唬住?不行,俺得再找他去!”    李氏说着便转身朝外走。    “站住。”躺在床上装得快死的林家老太,终是坐了起来,她拿下头上的抹额,往床上一丢,“今儿谁也不许去!”    “娘!”李氏跺脚,不明白林家老太这话啥意思。  林大柱也看向林家老太。    林家老太喘了两口气,“正同是童生,这事儿才不能闹起来。再过些日子便是院试了,若和景家闹到大老爷那,大柱还有脸面参加院试吗?”  林大柱和李氏闻言,安静了下来。    他们一家子就指望林大柱能中个秀才夺个功名,这样他们家便算是脱离了底层。  士农工商,考中秀才便算是踏入士林的第一步,不仅如此按新唐律,秀才每月还能够领到一笔米粮,虽不多却足以糊口。  所以一旦涉及林大柱的前程,谁也不敢瞎胡闹。    “那……那也不能任由那小蹄子和景家联合欺负咱们呀!”李氏咕哝,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顾茕娘俩。    林大柱沉默着。  林家老太冷哼一声,“她娘俩想好过?那也得我同意!”    “娘,你想咋办?”李氏看看林大柱,又看看林家老太那一脸的冷色,小心地问。  “我自有我的法子。”林家老太满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却不愿多说,将林大柱夫妻俩都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