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渝市机场不幸地成了这次战斗的牺牲品,几道劲气过后,机场的顶层平台已是满目苍夷,坚硬的水泥板上随处可见水缸大小的窟窿和深深的擦痕,上层的巨大玻璃更是全部都被炸成了粉碎,化为大大小小的碎片残渣。
看着陈皮重新召唤出一只影分身,然后又再次掏出一枚地藏阵法密卷,梅岭幽冥君王一脸绝望地看了陷入苦战中的血手幽冥君王,手中挥舞着的血枪血盾突然化成了黑雾收回到了她的体内。
爆!
爆!
爆!
随着梅岭幽冥君王那尖锐的叫声,她的整个身体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陈皮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一股强烈的腥风伴随着一片血光呼啸而来,没有心理准备而措不及防,宛若怒潮中的轻舟一般,身不由已地随风向四下里飘去。陈皮被爆炸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摔到了机场侧面平台上,如炮弹般贯穿了七层楼板,才停了下来。
摔得陈皮晕头转向,浑身关节都感到有些酸痛。
若不是他的身体已经被厄运系统彻底塑造,早已被摔成一团肉泥了,扶着身旁的墙壁,慢慢地站起身来,摇了摇还有两分眩晕的脑袋,这才纵身而起。
机场的最上面三层,在这场爆炸中已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板和滞留乘客物品的残骸,幸好所有的人员早已集中到了机场大厅中,这才没有造成太多无辜市民的伤亡。
距离梅岭幽冥君王最近的影分身在大爆炸中首当其冲,所受到的冲击力也是最大的,陈皮在距川平台足有三百米远的雪坡上感应到了影分身的气息,虽然气息显得有些微弱,但是看来绝不会有消亡之忧。
悄无声息的派遣新的影分身去解救同伴,阴德值能剩则剩,每一只影分身都是陈皮的财富。
梅岭幽冥君王已经在这场剧烈的爆炸中化为乌有,而血手幽冥君王也已失去了踪影,显然是趁机远遁了。
“还是小看了幽冥君王的实力,这一次没有将其一网打尽,日后的麻烦会源源不断。”陈皮叹了口气,盯着自己的怪物又多了一只,好惨啊。
机场另一侧的苦战,依然在继续。
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诡秘探员带领着数十名幸存的保安,把守着通向机场大厅的主要通道,各式各样的魔宠全被召唤出来,用冰冻、用火烧、用土埋、用口咬,抵抗着草人们的层层推进。
但是这些草人们由于个头小巧,行动又十分地灵活,而机场中地形复杂,有着太多太多的视觉死角,常常是令探员魔宠的凶猛攻击无功而返,白白耗费了诡秘探员珍贵的法力。草人们借助着机场中大大小小的障碍物,随处可见的各种美丽装饰,四通八达的大小管线,与诡秘探员打起了游击战。
草人无处不在。
常常是诡秘探员刚刚走过一个花瓶,就会从花瓶中跳出三五个草人,势若疯狂地扑向诡秘探员的躯体,只要被他们那细小的草叶缠住,就很难再摆脱他的控制。
还有些草人,顺着机场中的通风管道,从天而降,落到了措手不及的人们身上,一举控制了他们。最令诡秘探员们感到头痛的是那些头顶小花的草人们,无数的异味花粉从他们的头上飘出,有的令人闻过就倒,有的令人全身麻痒难禁,有的甚至于是含有剧毒,让诡秘探员防不胜防。
这些令人防不胜防的手段迫使诡秘探员们只能采取守势,尽可能地延迟草人向机场大厅推进的速度,却无法一举剿灭它们。
刚刚回到监控中心的夜芳华和林星晨一行人,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被动的加强防御。
如果说外面不是有雪妖的虎视眈眈,只要走出这个机场,至少九成九的人是死路一条,夜芳华真的想狠狠心将整座机场大楼彻底地毁掉,看这些草人在熊熊大火中是否还能如此地猖狂,至于这座已经残破的机场价值几何,已不是他所考虑的了。
“这些草人十分的诡异,黄泉地府都没见过能以草人为傀儡凭介的超级傀儡师,如果只有一人,不是一个团队,那这人的法术实在是太高明了。”通过监视器,看着那些如同老鼠般灵活地在机场内四处活动的草人,林星晨忧心如焚地说道。
对此,夜芳华也是深有同感:“数百只傀儡草人,这到底需要多少名傀儡师才能操控啊?这么多的敌人来到近前,我们竟然是一无所知。”
“陈皮前辈会不会有办法呢?”赵友城在一旁插话道。
在赵友城的印象中,陈皮可以整个诡秘系统的传奇,能够一人待着罗刹大军远遁千里,最后斩杀所有罗刹。
徐囡囡和任飞宇没有说话,但也同样期待陈皮的归来。
夜芳华刚要询问,就听到机场外传来轰隆隆一串炸响,紧接着整个机场大楼都摇晃了起来,就连屋顶上的吊灯也不住地摇晃,无数细小的尘土从层顶落了下来。
三人惊疑不定的互相望了一眼,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难道说雪妖提前发动了攻击?
可是为什么负责监视的诡秘探员无一报警?
“队长,大厅中发生骚乱了。”没有等众人醒过味来,一名诡秘探员已指着显示屏惶急地说道。
“什么?”众人不禁大吃了一惊,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怎么还会发生骚乱呢?
川渝市机场的大厅宽敞明亮,但是数千人拥挤地呆在大厅中,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地方也只是小小的一块,绝大多数人只能坐在那里,连个伸伸腿的余地都没有,当脚坐麻了的时候,也只能原地站起来稍稍活动片刻。
饮水更是要少喝,从人群中挤至卫生间,这平时只需要走三五分钟的路程,现在足足要花半个小时以上,一来一回甚至于要用一个多小时。而更重要的是,你的座位将被其他人占有,你只能呆在人群的外围中。而那里,是人们认为最为危险的地方,这种悲惨的处境恐怕只有每年的春运期间,才能在那种严重超员的火车上领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