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姑娘一脸歉意地站起来，双手合十地向他鞠了一躬，很不好意思地：“真的很抱歉，我忘记核对单子上的名字了，很抱歉，我只是帮郭主任提前筛选一下，待会他会下来。”

一向谨言慎行的庄毅实在没有办法忍受这样虎头蛇尾的办事效率，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问道：“你们医院就是这样办事的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耽误的时间你来赔偿吗？”

“真的很抱歉，我刚实习没有多长时间，今是第一真正地接待病人，很抱歉，只要你不要把事情闹大，我可以满足您一个的要求，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都可以。”姑娘再次双手合十，眼神里涌动着因为惊恐慌张不知所措产生的水汪汪的暗流，让人不由地心软同情起来。

“好，今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可是我怎么联系你？”庄毅决定不再为难她。

“这个，这个，”姑娘慌张地抓起桌子上的一张空白纸，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双手抱起毕恭毕敬地把纸张递给他，道：“这是医院的电话，我叫顾婉儿，有事情可以联系我，再次感谢！”她完之后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庄毅接过纸张，方方正正的纸条的形状，字体是圆圆的，并不规整，他站立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笑着道：“好，那你这几等着我的电话。”

“对了，冒昧地问一下您贵姓？”顾晓蝶头歪着问道。

“我姓庄。”庄毅冷冷地吐出来，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全名。

顾婉儿听到回答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不话，沉浸了几秒钟，她一直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来，不心撞见了庄毅凶狠却不失风度的眼神，又认素继续低回去。

目送着他离开，她再也没有心情问诊了，毕竟第一就这样不顺意，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郭主任身后做个跟班比较稳妥，可是医院长久以来医护人员的缺口都比较大，导致很多人都是身兼数职，忙得不可开交。

还好这件事情已经被大事化、事化了了，不然自己又要被郭主任连续训斥几个礼拜了，顾婉儿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庆幸自己的逢凶化吉。

接下来的几相安无事，日子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顾婉儿也开始慢慢熟悉了工作流程，每依旧忙得像陀螺一样到处旋转着，她甚至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不开心的事情。

直到有一，医院的电话，在一个静谧闲暇的午后响起来。

顾婉儿留给他的是前台的固定电话，她每接到的电话并不多，那时候电话还没有普及到家家户户都能安装拥有的地步，前台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平常地抓起电话，有礼貌地道：“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找顾婉儿。”

“先生您好，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私事，你帮我转达一下，让她来接。”

“好的。”

顾婉儿今很难得地偷得浮生半日闲，事情不多，一听到有电话找自己，还寻思着是谁，因为和外公赌气闹翻了，自己找工作也并没有告知她，最近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住在医院提供的狭仄的员工宿舍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外公已经找到自己了，所以跑去接电话时，下意识地没有出声，想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对方也是一样，没有出声。

顾婉儿捏住鼻子，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