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涟在薛楚卉这里受了气,自然要找个渠道来发泄,因此下午训练,所有的男弟子都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他今天拿出了超乎寻常的严苛标准,但凡有弟子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全部人都要从头来过。
一下午训练场的弟子们怨声载道,被他折腾得精疲力竭,训练结束的时候好些人站起来都困难。丁诺作为一个有一定功底的人,今天也觉得很是吃不消,去饭厅的路上走走停停,得靠在树桩上歇一会儿才能接着迈步。姜远泽凑过来:“脚还能用吗?”
“不能用难道你背我?”丁诺没好气道,“你看清楚了,姓叶的就在你身后十来米远。”
她的确还能走,就是慢了点,姜远泽笑着摇头:“我也没说要背你啊,你就问问。”
丁诺发现自从他们突破底线办了正事,又在系统的白色小屋里说开了心里话,在这之后系统披着皮囊就越来越肆无忌惮,对她能开得起玩笑了,放得更开了。有时候,她错觉他们已经是谈了很久恋爱的情侣,离老夫老妻还差一点,但已经培养出了某种不为外人道的默契。
在叶清涟有意无意的盯梢下,这份默契只能点到为止,现在还不是他们能正大光明的时候。
姜远泽跟丁诺随口聊了两句,小小地调情,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丁诺照常自己去饭厅。今天大家都累成一滩烂泥,平时蠢蠢欲动的师兄弟也没心思来找她麻烦,所有人相安无事地吃了这一顿饭,之后就赶着回宿舍洗澡。晚上虽然没有体力训练,但还要诵读经法,第二天要抽查。
门派里只有丁诺一个姑娘,她住的是单间,待遇比绝大多数男弟子都好得多,也不用抢着洗澡,反正总有她的份,因此她主动揽下了打扫院子的工作。她还盼着晚上能和姜远泽说会儿话,好慰劳自己疲惫的身体,但是姜远泽一直没出现。月上柳梢头,她感觉扫把越来越沉,手臂都要举不起来了,心想自己还是不等了,这就回去睡觉。
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会儿她困得要命,还得强打精神把扫把放回仓库。仓库离院子有百来米,平时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这会儿她是一步都不想多走。看着黑漆漆的路面,她只觉得眼皮子也不堪重负,决定还是先放下扫帚,坐在台阶上小憩片刻。
晚风微凉,温柔地拂过脸颊,她在风的安抚下不知不觉就眯过去了。直到感觉身子一轻,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正躺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但这个人的气息很陌生,她丝毫没汲取到安全感。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清晰后,眼中映入叶清涟的脸。
“师父?”丁诺心中颇为不悦,但是没表现出来,面上依然毕恭毕敬,“快放我下来吧?您这是做什么?”
“方才你在院子里睡着了,吓了为师一跳,以为你怎么了呢。”叶清涟笑道,“下午累得狠了?”
“也许吧,我不是故意消极怠工。”丁诺在他怀中勉力挣扎,“师父,放我下来,这样像什么话?让师母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叶清涟的手臂纹丝不动,任由她扭来扭曲,他的胳膊像铁做的,她这点力气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师父看你也走不太动了,今晚就抱你回房间。”他嘴边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诡异的神情,说不上是肥肉即将到嘴还是大仇即将得报。第一0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