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孙嬷嬷和萃纹在萧氏祠堂门口站了甚久，瞧那看守在门首的扈从纹丝不动，如同两位门神一样屹立不倒。

孙嬷嬷心下已然平静了许多，遂拉住萃纹往旁边的逑芦深处走去。萃纹死乞白赖地不愿走，央求道：“妈妈，咱们不能不管姑娘呀……”

“你别喊，就显你嗓门大是不是？嚎了半天，嗓子还没有哭哑是不是？”孙嬷嬷连拖带拽把萃纹拉到一边去。

孙嬷嬷在萃纹的手心里用力抠动几下，可萃纹的情绪太过激动，压根没有注意到孙嬷嬷做的这个小动作。孙嬷嬷心里叫急，想这丫头忠心归忠心，到底脑子是一根筋的。

直到二人来至逑芦里的一处花海边上，孙嬷嬷才轻怨道：“傻丫头，快别哭了。姑娘之前给老奴提了醒儿，她在祠堂里面，应该没有遭什么罪。”

萃纹大吃一惊，要不是被孙嬷嬷提前捂住嘴巴，她准儿得大声喊出来。萃纹凑到孙嬷嬷耳畔，道：“妈妈呀，这到底是咋回事？”

孙嬷嬷无精打采垂丧着头，“许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咱们姑娘没法子跟老奴细说。”她说着再次握住萃纹的手心，把施绾传递给她暗语重新做给萃纹。

萃纹恍然大悟，捏着嗓子道：“妈妈，姑娘这是说不要担心她的意思呀！”

“没有错。”孙嬷嬷坐到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这大半日……我这把老骨头……”

萃纹立刻走到她的身后，帮她揉肩捶背。孙嬷嬷拉住萃纹的手，“你这丫头，我哪里用得着你伺候，过来坐下，咱们一起商议商议。”

萃纹没有听孙嬷嬷的话，还是动手帮她舒展舒展筋骨。她凑到孙嬷嬷脑后，咕哝道：“妈妈，咱们在这里会不会被人监视啊？要不回盼兮馆里从长计议？”

“我何尝没想过。”孙嬷嬷嘀咕一声，“我只是担心咱们都回去了，反而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穿伎俩，认定咱们姑娘没有被责罚。”

“姑娘和姑爷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小的真是看不明白。”萃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妈妈也是，早知道就提早告诉我呀，害得我哭得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孙嬷嬷被她气得发笑：“你哭得不逼真，谁还能相信呢？”

萃纹从孙嬷嬷身后绕回来，半蹲在她的身前，故作惊骇道：“妈妈，你说咱们姑娘在祠堂里，不会没有被罚跪吧？”

“安小爷这事发生的蹊跷，按理儿说，就算动作再怎么麻利，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调查的水落石出。再者依咱们姑娘那性子，没做过的事就是把她打死，她都不带吐半个字的。这回没怎么着，她自己就主动承认下所有的事。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孙嬷嬷做出自己的判断。

萃纹觉得孙嬷嬷说的在理，思忖片刻道：“妈妈，既这么着，咱们俩人分头行动吧。你年纪大，回到盼兮馆去，旁人见了也说不得什么。我还回祠堂门口守着姑娘。姑娘没出祠堂的门，我就不能离开她。”

孙嬷嬷再三思虑，道：“好，这里我便不与你同留。回去了我让小武、小陆那俩小幺去外面探探风头。咱们盼兮馆之前就是消息太闭塞，这才让姑娘吃了眼前亏。”

“嗳妈妈，不行再让小照去趟如璋院或者溯洄楼吧。”萃纹提议道，“她年岁小，就故意让她胡来，说不定还能探听出什么头绪呢。”

孙嬷嬷忽然举目望向萃纹，“你这丫头只要心思不急躁，也是个聪明伶俐的。”江苏文学网frey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