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着手准备了,手里的事儿安排人接管吧。
这一去归期不定,该备一些什么你看着办!”
沈离边悠然自若的品着白玉杯里琥珀色的果酒缓声提点了几句。
二郎端着侍女奉上,温度适中的茶水浅啜轻抿着。
留心听着大姐的交代,末了有些犹疑地问道。“什么时候招四郎回来?是现在还是等到临近年节的时候?”
四郎外出寻访贾神医已有两年多了,至今也未寻到踪迹。
沈离闻言面上闪过无奈之色,抬手揉了揉眉心,连悠扬舒缓的乐曲也无心欣赏了。
朝着乐师所在的位置挥了挥手,立时便有侍女上前带乐师退了下去。
亭中萦绕的乐声戛然而止,静得能清晰听见吹拂的风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山下的瀑布水声。
清冷中略带着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近日有四郎的消息吗?”
对于这个执拗到一根筋的弟弟,她有些束手无策。
一走便是那么长时间也不回来,只偶尔有消息传回,或是托人带回一些新奇之物。
二郎一想到在外游历的四郎也颇为头痛,在家里时若不听话还能管教劝解教导一番。
现在像被放出笼的鸟儿一般,一飞出去便寻不到了,想唤他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近日不曾有消息传回,离上回传信回来也有半年了。
上回在信里说他在北边儿,要去雪山寻冰玉雪莲。
寻着了之后便在年节前赶回,自那以后便没什么音信了,也不知又到了哪里。”
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呢!也不知在外过得怎样?
四郎一惯报喜不报忧,离家那么久,从未说过一句在外的难处,在外过的不好也不和家里说。
沈离皱眉扶额轻叹。“让繁楼的商队留意一下他的行踪,遇见了就带回来。
商队若不行,便请镖局的人去寻,最好在我们走前将他寻回。”
之后还得想个法子将他留在家里才好。
二郎赞同的点头。“四郎这两年行事越发肆意了,是该拘束些了。”不然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家。
一提起四郎俩人都很是无奈,没说几句便转了话题。
随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兄妹间的趣事。
这其中大多都是关于七宝的各种趣事儿。
其他几兄妹都太过让人省心了,除了说说他们生活中的琐事儿,也无甚有趣的了。
沈莲一直待在家里,除了学些秀艺厨艺之外,连出门的次数都很少。
五郎和六郎在县里的书院读书,一月回来两回,二郎则时常在外走动一个月有十多天都在外面。
这四兄妹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安静,沉稳,每日的生活就那般循环往复,倒没什么格外有趣的。
七宝则不同了,沈离对她甚是喜爱,关于她的大事小事也愿多听几句。
且七宝本就不是个安静省心的,所以她身上的趣事儿啊!
俩人一聊起来便停不下来,说是聊天,多数都是二郎在绘声绘色的讲述。
沈离则专注的倾听间或应上两声,便让二郎不自觉的说更多。
说的正热闹时,话题的主角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七宝来见大姐时一贯都是人未到声先至。
“大姐~”清甜软糯的嗓音拖得很长,和撒娇似的。
听的人心里又软又暖,不自觉的便想多疼爱娇宠她几分!
沈离饮尽了杯中还剩余些的果酒,刚将莹白剔透的酒杯放下。
粉蓝色的身影冲了过来,毫不停顿地扑进了大姐怀里。
七宝自从发现大姐对她很纵容,且轻易不会生气时,在大姐的面前她便越发大胆了。
此时,七宝两条软乎乎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纤细的腰肢,白嫩嫩的脸儿在大姐怀中依恋的蹭了蹭。
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极了,且富感染力。